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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宫女一滴泪,惹得皇帝送凤位榕宁萧泽最新章节

沙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榕宁将酒饮下,温贵妃顿时眉眼染了一层笑意。温贵妃冲一边站着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那宫女走出来扶着榕宁起身。“姑姑,时辰不早了,我送姑姑出宫。”榕宁给温贵妃磕头道别,随即跟着温贵妃的心腹宫女缠枝走出了景和宫。刚转过景和宫的墙角,榕宁突然停下脚步。“姑姑,怎么了?”缠枝忙问。“我的簪子是不是掉了?我找这边,你去那边帮我找找,”榕宁四下里寻,缠枝忙低着头帮忙找。主子交代一会儿李公公的人在太液池边等着,只要盯着榕宁到了那里便是。此番绝不能节外生枝,找到簪子就快些带她走。榕宁偷偷捡起了一块儿石头。缠枝心头捉急,忙道:“姑姑,你确定是掉在这边吗?怎么找不......”咚!缠枝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榕宁,那张曾经温柔明媚的脸,此时阴冷至极,像是地狱...

主角:榕宁萧泽   更新:2025-03-17 21: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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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榕宁萧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机宫女一滴泪,惹得皇帝送凤位榕宁萧泽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沙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榕宁将酒饮下,温贵妃顿时眉眼染了一层笑意。温贵妃冲一边站着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那宫女走出来扶着榕宁起身。“姑姑,时辰不早了,我送姑姑出宫。”榕宁给温贵妃磕头道别,随即跟着温贵妃的心腹宫女缠枝走出了景和宫。刚转过景和宫的墙角,榕宁突然停下脚步。“姑姑,怎么了?”缠枝忙问。“我的簪子是不是掉了?我找这边,你去那边帮我找找,”榕宁四下里寻,缠枝忙低着头帮忙找。主子交代一会儿李公公的人在太液池边等着,只要盯着榕宁到了那里便是。此番绝不能节外生枝,找到簪子就快些带她走。榕宁偷偷捡起了一块儿石头。缠枝心头捉急,忙道:“姑姑,你确定是掉在这边吗?怎么找不......”咚!缠枝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榕宁,那张曾经温柔明媚的脸,此时阴冷至极,像是地狱...

《心机宫女一滴泪,惹得皇帝送凤位榕宁萧泽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榕宁将酒饮下,温贵妃顿时眉眼染了一层笑意。

温贵妃冲一边站着的宫女递了个眼色,那宫女走出来扶着榕宁起身。

“姑姑,时辰不早了,我送姑姑出宫。”

榕宁给温贵妃磕头道别,随即跟着温贵妃的心腹宫女缠枝走出了景和宫。

刚转过景和宫的墙角,榕宁突然停下脚步。

“姑姑,怎么了?”

缠枝忙问。

“我的簪子是不是掉了?

我找这边,你去那边帮我找找,”榕宁四下里寻,缠枝忙低着头帮忙找。

主子交代一会儿李公公的人在太液池边等着,只要盯着榕宁到了那里便是。

此番绝不能节外生枝,找到簪子就快些带她走。

榕宁偷偷捡起了一块儿石头。

缠枝心头捉急,忙道:“姑姑,你确定是掉在这边吗?

怎么找不......”咚!

缠枝身体僵硬的转身看向身后的榕宁,那张曾经温柔明媚的脸,此时阴冷至极,像是地狱里走来索命的恶鬼。

温热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渗了出来。

缠枝张了张嘴,倒了下去。

榕宁唇角勾起一抹薄凉的笑:“既然你们选择不放过我,那就开始吧,你是第一个!”

沾了血迹的石头丢到了一边的草地里。

她将缠枝拖到了巨大的太湖石后藏起,随即转身朝着景和宫疾步折返了回去。

这座吃人的宫城,她再也出不去了,既如此,就留下来。

想来那温清绝对想不到,她又回了景和宫。

今日是宫女离宫的日子,大齐皇朝每到这个日子会放一批宫女出宫。

出宫前都会办离宫宴,故而各处都闹哄哄的,这也是榕宁活命的唯一时机。

媚药的药劲儿渐渐蔓延而上,榕宁走得快,发作的也快。

她狠狠咬破了唇,锐利的疼痛让她感觉好了一些。

她快步走进景和宫的后花园,她是景和宫的榕宁姑姑,便是来往的宫人心生诧异,也不敢拦下盘问。

宫人们都对她恭敬至极,一路畅通无阻。

榕宁一直找到花房里服侍花草的小太监小成子。

她对他曾有过救命之恩,关键时刻只能赌一把。

“姑姑!”

小成子忙站了起来,惊讶的看向榕宁,“您不是出宫了吗?”

榕宁身体微微发抖,她死死盯着小成子,将身上的金银细软通通塞进小成子手里。

“你别说话,听我说,两件事!”

榕宁脸色发白,语气严厉。

小成子倒是被吓住了,噤声聆听。

榕宁拿出出宫的腰牌道:“这里有我的出宫腰牌,第一件事,你马上出宫在东司马门门口告诉我爹娘,找个地方藏起来。”

“不能再回乡下老家,要一直藏到我主动找他们为止。

这些金银细软是我给你的报酬,你可以拿回去给你老娘治病,此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更不能告诉主子!”

小成子下意识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榕宁抬起手剥小成子的衣服。

“姑姑?”

小成子惊呼。

榕宁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发颤,她咬着牙道:“我需借你的衣服一用,你回去再取一件换上,我出宫穿的衣服你绑了石头丢到太液池里。”

“小成子,”榕宁定定看着他,“此间事若是说出半个字,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小成子都吓傻了,可榕宁姑姑救过他的命。

他为人老实懦弱,曾经得罪了李公公差点儿被打死,如果不是榕宁姑姑出面保他,他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榕宁换下自己出宫穿的衣服,换上了太监服,冲到花房一角的水池边,用清水一点点洗去脸上的层层伪装。

榕宁俯身看向池子,池子里的那张脸少了几分平凡,却多了一层国色天香的浓丽。

她那一瞬有些恍惚,抬起手轻轻抚过自己久违了的脸。

她从来都是一个美貌至极的女子,在这佳丽三千的宫里,能比得过她的人也寥寥无几。

整整十年了,她戴着厚厚的面具,隐藏惊天的容色,一步步谨慎小心不敢出错,就是为了能撑到出宫。

榕宁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她随即起身在小成子惊艳的视线里,走出了花棚,直接穿过景和宫来到御花园的藏书阁前。

她站定在偏僻的藏书阁外,此时晚霞褪去,夜幕降临,藏书阁里的烛火摇曳。

烛火的光尽数落在榕宁的眼眸里,她的眼睛亮的惊人。

榕宁缓缓抬起手,拢了拢鬓角的碎发,一步步朝着藏书阁走去。

每到月初这个日子,景丰帝萧泽都会在此独自呆着,不带护卫,不带随从。

榕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大不了触怒龙颜被砍头,也好过被老太监折磨。

她定定瞧着那烛火越来越近,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

温清啊温清,你不愿放我出宫,终将是你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与其送去做李来福那个老太监的对食,我宁愿选择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搏上一搏。

温清,你不愿我离开。

那么,我就留下。

我自能扶持你登高位,也能踩你下——地——狱!

藏书阁内,景丰帝萧泽斜靠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雕工精致的白玉酒樽,脚下散着些开了封的小巧酒坛。

他身着寻常贵公子穿的云纹锦袍,浑身染了一层淡淡的酒气,神色有些游离。

微醺的思绪早已经飘出这深深的宫墙,来到了少年时刚搬出宫封王建府的时候。

就在那个明媚的夏天,他遇到此生最爱的人。

他带着她游遍大江南北,无话不谈。

他甚至和父皇求了赐婚,彼时他是金尊玉贵的小王爷,她是将军府的小郡主,以为此生会与她结伴度过,哪曾想成婚前突发变故,那姑娘得了急症病故了。

今天便是她的忌日。

萧泽垂下醉意朦胧的眼眸,盯着手中的酒樽,眸色里多了几分痛色。

每到卿卿的忌日,他都会独自躲到藏书阁里小酌,思念佳人。

突然藏书阁的门陡然被撞开,却是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人。

那人穿着小太监的灰色衣袍,身形纤弱至极,裹挟着外面寒凉的晚风,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萧泽本来存了几分醉意,此番被来人一撞,越发头晕眼花,差点儿摔倒。

他刚要推开,却垂眸对上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卿卿?”

萧泽脱口而出,脸色巨变,一瞬间紧紧掐住了怀中之人的肩头。

萧泽死死盯着那张脸,头疼得厉害,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掐着她肩头的手微微发颤。

“卿卿,是你吗?”

萧泽声音都有些战栗,一时间竟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十年了,他还是会梦到那张清丽脱俗的脸。

此时此刻,这张脸就这么真真切切的闯进了他的视线,刹那间,萧泽的眼眶都红了。

难道他的卿卿真的回来找他了?

“救......救我!”

榕宁脸色微红,媚药的药劲儿再也无法压制,也多亏了温贵妃的媚药,才让她此时此刻的戏码如此真实。

年轻帝王身上的龙涎香气侵袭而来,榕宁仰起头眼神迷离,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声音沙哑得厉害。

“帮帮我!”


景和宫的宫女榕宁被皇上宠幸,一夜恩爱后居然连升三级,直接做了贵人。

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后宫一片哗然。

好在宁贵人还算是个识大体的,主动推却了一宫主位的恩赐,愿意再住到景和宫里去。

不然怕是连前朝都要弹劾这位宁贵人魅惑君王,来路不正。

即便宁贵人低调,可皇上的赏赐却不低调。

虽然榕宁住着的是偏殿,可里面收拾得分外雅致,皇上的赏赐源源不断的送了进来,景和宫主位娘娘温清此番恨不得一把火全给她烧了。

除了皇上的赏赐,各宫的嫔妃们也纷纷送了礼过来。

榕宁以身子不舒服为由只将礼物收到,客人都推脱不见。

身边服侍的小宫女兰蕊,是榕宁特地从皇上那边求来的赏赐。

兰蕊之前是在景和宫里干粗活儿的。

她老实巴交,性子沉稳,除了干活儿也不会巴结主子,后来因为遭人陷害洗坏了温贵妃一件衣服,被温贵妃打了一顿发送到辛者库。

如今她低着头小心翼翼服侍着这位救了她命的新主子,小声提醒道:“小主,若是将那些贵主拒之门外,会不会显得不合群?”

榕宁捏着一只鎏金掐丝的芙蓉膏盒子,用小银勺子挖了一点抹在了洁白如玉的玉颈上,堪堪遮住上面的红痕。

整整十年对故人的相思,让昨天晚上的萧泽彻底失控。

她看着镜子里的粉装丽人,那张端丽的脸美得不可方物,只是眉眼间晕了一层寒冷清霜,更是平添了几分绝尘气韵。

榕宁抬起手缓缓抚过脖子上萧泽留下的吻痕,淡淡道:“真正吃人的兽不需要合群。”

“我记得你有个表哥在太医院,你偷偷去一趟,弄点能让我暂时起红疹的药,这些日子我就借着这红疹不侍寝了。”

“还有警告身边的人,低调行事。”

兰蕊顿时大惊失色,主子怎么要自毁前程?

她斟酌着劝道:“小主,这个时候皇上对小主恩宠有加,若是不乘机固宠,岂不是便宜了他人?”

榕宁唇角勾起一抹冷凝:“一次盛宠算什么,这世上越是身居高位越要走得小心翼翼才是。

得意才会忘形。”

她缓缓道:“我一个宫女的身份,连升三级,前朝后宫怕是早已经沸反盈天,此番便是皇上都得掂量一二,平衡后宫,本宫再上杆子,怕是会死的很惨。”

兰蕊愣在了那里。

突然偏殿的门被人狠狠踹开,温贵妃带着人疾步走了进来。

榕宁起身冲温贵妃行礼。

“妹妹给姐姐请安!”

温贵妃一巴掌扇狠狠扇了过来,榕宁抬手挡住,推开了她。

“你敢挡本宫?”

温贵妃心头的火儿一直憋到了现在,当真是控制不住,昨夜回来气得都没睡着。

“贱婢,什么姐姐妹妹的,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温贵妃高声斥责。

榕宁轻笑了一声,缓缓跪了下来。

“妹妹不懂规矩,还请姐姐责罚。”

温贵妃死死盯着眼前的这张脸,艳丽的护甲缓缓抚过榕宁的脸颊,护甲一点点摁在了榕宁娇嫩的肌肤上。

她咬着牙道:“本宫之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有此等本事?

榕宁,你藏得可真深啊!”

兰蕊惊恐的瞧着温贵妃的护甲几乎要割破自家主子的脸,这可怎么好?

主子宫女出身,身边也没个其他的心腹帮忙递消息出去。

今日瞧着温贵妃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温贵妃冷冷盯着榕宁那张脸,心头嫉恨交加,怎么长了这样一张脸?

为何偏偏她和那个亡故了的女人极像?

怪不得这个贱婢以往从不愿意打扮自己,穿得也朴素,原来是为了遮掩。

这个贱婢顶着这张脸,怎么可能不受宠?

不!

不行!

绝不能让这个贱婢越过她去,她不允许。

如果花了她的脸......多不过榕宁现在就是个贵人罢了,她可是盛宠正隆的贵妃。

依着她现在的身份处置一个低等妃嫔,根本不在话下。

温贵妃突然手上劲儿大了几分,刚要动手,却对上了榕宁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她竟是被那双眼眸里的恨意激得心头一颤,艳丽的护甲顿在那里。

榕宁缓缓起身,直视着温贵妃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畏惧。

她甚至还上前一步凑到了温贵妃的耳边低声笑道:“姐姐,你不敢的。”

“我这张脸若是毁了,你也活不了,别低估了先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温贵妃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一向嚣张跋扈的表情终于因为恐惧裂开了一条缝隙。

榕宁死死盯着她笑道:“当年邵阳郡主亡故,虽然没有嫁入端王府,可皇上依然追封她为皇后,即便是当今的王皇后也是选得先皇后的表妹,你说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人。”

温贵妃脸色煞白。

为什么?

她为何知道这些?

榕宁冷冷笑道:“你迫不及待让我做李公公的对食,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更是因为你早就发现我和邵阳郡主有些相似,你嫉妒她,连着我也一并恨上了?

是吗?”

榕宁唇角溢出一丝苦涩:“温清,我是有多眼瞎才会跟了你十年?”

她深吸了口气,退后,恢复了镇定从容的神情,冲温贵妃行礼:“姐姐应该还记得昨天夜里皇上下令将姐姐在景和宫修身养性,如今若是姐姐再闹怕是没有昨天那般幸运了。”

温贵妃磨了磨后槽牙,冷冷笑道:“多谢妹妹提醒,也恭喜妹妹得偿所愿,一朝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山鸡终归是山鸡,再怎么掩饰妆点也是只鸡罢了。”

榕宁笑了笑:“姐姐说笑了,若妹妹是山鸡,姐姐生在鄞州县,怕是家鸡得道,全家升天了。”

“你!”

温贵妃吸了口气转身愤然离去。

榕宁看着温贵妃离去的背影,抚过了方才被摁出红印的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倒是撒了气走了,那现在轮到我了。

榕宁重新坐在了锦凳上,看向铜镜里的芙蓉面低声笑道:“多好看的一张脸,温清,你说这脸毁了得话,皇上会不会心疼?”

“主子,”兰蕊惊呼。

榕宁笑了出来,笑容冷冽:“温贵妃既然亲自来磋磨本宫,本宫焉能让她全身而退?”

第二天一早,尖叫声传出了景和宫,随后萧泽亲自带着太医到了景和宫。

萧泽直接折过花廊走进了景和宫的偏殿,里面传来榕宁低低的啜泣声,隐忍,哀伤。

萧泽吃了一惊几步走了过去,却看到榕宁脸上蒙着绢纱,躺在床榻上哭得厉害。

四下里服侍的奴才跪了一地,一个个脸色恐慌失措。

“怎么了?”

萧泽坐在床榻边,榕宁乘机扑进了萧泽的怀里,紧紧拽着他的衣襟哭得越发痛楚了几分。

“皇上!

皇上救救臣妾!”

榕宁哭着掀落了脸上的纱巾。

萧泽顿时神色剧变。


温清之前刚被圈禁的时候,还是有些忌惮榕宁的。

毕竟她现在确实有些摸不清榕宁的底牌了。

可接连几天,榕宁因为脸上的红疹渐渐在皇上面前失宠。

温清的一颗心也活跃了起来,直到宫里头传出萧贵妃磋磨榕宁的消息,她彻底笑了出来。

萧氏那个贱人,她虽然看不上眼,这一次却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

她算是掂量出了榕宁的斤两,一个失宠的贱婢罢了,这次一定不能放过她。

温清想到此,脸色越发沉下去几分。

榕宁定定看着面前的温清,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多了几分倨傲。

她伺候了温清十年,知道在她什么地方捅刀子最疼。

她早已经在红绡的身上埋了刀子,正好捅温清一刀。

榕宁摸了摸腰间空荡荡的丝绦,东西应该被萧泽捡了,他会来的。

此时守门的就是红绡,让她猜猜看,红绡这一次会不会背主?

榕宁淡淡笑着福了福:“多谢姐姐关心,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雪,正是赏雪的好日子。”

“赏雪?”

温清冷笑出声,“方才有人可是看到你在凤仪宫附近的梅园里私会情郎?”

榕宁愣了一下,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今日萧泽去看望王皇后,穿着一件寻常锦袍,许是被萧贵妃身边的人看到了。

萧清果然派人暗中监视她,可她毕竟是被圈禁在寝宫中,调派人手到底不方便。

跟踪她的人,也只能派个蠢货。

榕宁抬眸看向温清:“姐姐莫不是糊涂了?

我只是瞧着皇后娘娘凤仪宫附近的梅林景色很美,便在那里赏雪弹琵琶,情郎?

子虚乌有之事!”

温清冷笑了出来,看向榕宁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一个水性杨花的贱婢罢了,谁给你的胆子这般秽乱后宫。”

她高高仰起头,眼神里的杀意一晃而过。

“本宫才是景和宫主位,肃清景和宫的鬼魅魍魉,是本宫的责任!”

“来人!

上刑!”

温清话音刚落,红绡便守到了门口,绿蕊带着两个嬷嬷阴恻恻朝着榕宁走了过来。

榕宁想要躲,却被一个嬷嬷紧紧按住肩头,夹棍已经穿过了榕宁的手指。

“主子!

主子!”

兰蕊疯了般的起身拼命相护,被一个嬷嬷一耳光扇倒在地。

温清冷冷笑道:“好大胆的奴婢!

拖出去!

杖责!

没有本宫发话不准停。”

兰蕊被拖进了偏殿,不多时凄厉的哭喊声传出,随后便杳无声息。

榕宁被死死按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眸依然倔强的冷冷看着温贵妃。

温清被她这般瞧着委实不舒服,终于绷不住,点着榕宁声音狠戾:“给本宫重重的打,本宫倒是要瞧瞧是你榕宁的嘴硬,还是本宫的宫规硬?”

“动刑!”

嬷嬷狠狠拉动夹棍,骨节碎裂的声音袭来。

榕宁这一下没撑住,闷哼了一声。

她好半天才喘了口气,脸上却挂着倨傲的笑容。

温清最见不得她脸上这个沉着自得的表情。

不就是个卖身为奴的贱婢嘛。

之前的十年,是她温清抬举她,她才做了景和宫的大宫女。

不就是把她配给太监当对食,还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哪里委屈她了?

这个贱婢当真是不识好歹,既然是一条没用的狗,那便宰了。

温清动了杀意,起身疾步走了过来,亲自拿起了鞭子狠狠抽在了榕宁的身上,鞭鞭见血,是真的要打死她。

榕宁死死盯着温清高声道:“果然无耻下贱之人看什么都是卑劣的。”

“姐姐不问青红皂白,光听旁人之说就断定我私会情郎,姐姐是何道理?”

“做出私会情郎这等污浊之事的,应该是姐姐你吧?”

“你胡说什么?”

温清陡然脸色剧变,隐隐中还有些心虚,鞭子更是劈头盖脸朝着榕宁抽了过来。

榕宁跪趴在了地上,透过屏风架子下面的缝隙,能窥视到那一缕明黄疾走掠进。

榕宁顿时心头松了口气,好红绡,果然关键时刻帮了她一次。

此番她拖着血淋淋的身子挪到靠床这一边。

温清听榕宁突然说起这些早已经慌了神,哪里还在乎什么宫规。

她现在只想杀了榕宁灭口。

这个贱婢跟了她十年,实在是知道太多东西了。

温清抓起了一边榕宁练字儿时用的砚台。

榕宁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加癫狂。

她凑到温清耳边低声道:“温清,当年我和你亲手将你的情郎江太医埋进枯井里,个中滋味如何啊?”

“我杀了你这个贱婢!”

温清脑子一片空白,江太医是她心中永远不能对外人说起的痛。

此番被榕宁当众点了出来,温清那一瞬只想到了杀人两个字。

她手中的砚台举起,朝着榕宁狠狠砸了过去。

哪曾想榕宁拼尽全力挣脱开嬷嬷的束缚,猛地朝左边滚去,正好滚到萧泽的脚下。

温清抓着砚台的手哪里能缩得回去,狠狠砸在了萧泽伸出来护着榕宁的胳膊上。

顿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一时间景和宫里只剩下了温清大口大口的喘息声。

她呆呆看着门口走进来的萧泽,那一瞬宛若见了鬼一样。

萧泽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会的,不会的,他不是不喜欢长了红疹的榕宁吗,为何还会来,还是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那一瞬,温清突然慌了,是彻彻底底的慌了。

难不成是榕宁做的局?

当啷!

温清手中的砚台落在了地上,她直挺挺跪了下来,忙膝行到萧泽面前,抬起手想要撕扯萧泽的衣袖查看他的伤口。

“皇上!

皇上!

不是臣妾,不是,”温清这一次是玩儿脱了,居然伤了萧泽的龙体。

她忙指向浑身是血的榕宁,声音因为紧张甚至变得尖锐万分。

“皇上!

不是臣妾,是她,是榕宁这个贱婢,她在凤仪宫附近的梅园里私会外男。”

“臣妾......臣妾也是为了皇上......才会整顿景和宫,将这贱婢......”温清的话还没有说完,被萧泽一脚踢开。

萧泽冷冷看着她道:“不用找了,朕便是你要找的宁贵人的奸夫!”

“什么?”

温清脸色一瞬间煞白,缓缓跌坐在地。

“怎么会这样?

不是的,臣妾不是要故意伤皇上!

臣妾......”萧泽气得发抖:“好歹也是大齐的两贵妃之一,状如疯妇,哪里撑得起皇家的颜面?

来人!

传旨!”


萧泽今早得了消息,宁贵人的一张脸坏了。

若是别的嫔妃,还真不值当他来此一趟,可那是一张和卿卿相似的脸啊!

萧泽紧紧抓着榕宁的肩头,因为太过用力,竟是将榕宁抓疼了。

榕宁眼角发红,越发显得凄楚可怜。

本来娇俏的芙蓉面上居然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疹,让人瞧着头皮发麻。

萧泽震怒:“怎么会这样?

你们便是这般伺候主子的吗?”

兰蕊等太监宫女,甚至连同太医院的太医齐刷刷跪了下来。

“皇上!

奴婢......奴婢不敢说!”

兰蕊声音惊慌轻颤。

萧泽顿时来了气:“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敢欺瞒朕,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啊!”

兰蕊连连磕头,抬起头哭道:“回皇上的话,小主昨夜回景和宫还好好的,只是后来被贵妃娘娘打了......兰蕊!

放肆!

贵妃娘娘岂是你一个小宫女随意编排的?”

榕宁狠狠扇了兰蕊一巴掌,随即滚下床榻跪在了萧泽面前:“皇上!

臣妾治下不严,还请皇上责罚!”

萧泽顿时愣在了那里,潋滟的凤眸一点点眯了起来。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得了消息的温贵妃疾步走了进来,看到萧泽的那一瞬忙跪了下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万福金安!”

她随即抬眸,脸上掠过一抹小儿女般娇俏的神态道:“臣妾就说嘛,今早起来枝头上的喜鹊叫个不停,原来是皇上来了臣妾的景和宫。”

温贵妃自认为能爬上高位,就是因为她的率真和可爱,渐渐入了皇上的眼。

萧泽说过和她相处,就像是寻常夫妻一样,没有那么多的礼仪规矩。

此时萧泽冷冷看着面前的温贵妃。

之前喜欢她是因为她与世无争的率真恬淡的性子。

后宫那些女人抢破了头的争宠,她像是一朵与众不同的解语花一步步走进了他的心。

如今仅仅因为他宠幸了她身边的大宫女,便是如此暴戾。

萧泽冷冷笑道:“温贵妃好大的威压啊,竟是连朕亲自册封的宁贵人也非打即骂?”

温贵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萧泽对她一向温柔,从未这般疾言厉色,她脸上的血色尽失渐渐苍白了几分。

原以为他一大早来景和宫,是觉得昨夜对她太过苛责,便是来宽慰她的,没曾想依然是奔着榕宁这个贱婢来的。

温贵妃转过脸死死盯着一边跪着的榕宁。

昨天夜里的屈辱让她再也压不住性子,不禁抬高了声音道:“回皇上!

臣妾没打她,她冤枉臣妾!

况且她也该打!”

“大齐立国,素来讲究礼仪规矩,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恃宠而骄,见了本宫也不跪,怎么就打不得?”

“她身为本宫的大宫女,擅自爬龙床,又如何教训不得?”

四周服侍的人具是被温贵妃的话吓呆了,唯独跪在地上的榕宁微微低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好一个直爽可爱的温贵妃。

榕宁当年为了让温清得宠,依着她的性子帮她树立了这么一个率真敢言的形象。

可她太骄傲了,自视甚高,与后宫的女人争宠,她不屑一顾。

正因为如此才被人陷害,进了冷宫。

是榕宁一步步帮她出谋划策,才走到了今天。

所有的脏事儿全她榕宁做了,她温清却是人淡如菊,品性高洁,率真纯洁的解语花。

如今她要亲自撕碎她的伪装。

她要在皇上和温贵妃中间钉进第一颗钉子。

“好!

好!”

萧泽是真的气着了,点着温清的鼻尖深吸了口气。

“宁贵人脸上的红疹需要好好救治,给朕传太医,至于你......”萧泽冷冷看着温清:“温氏还需修心养性,禁足景和宫,好好养一养你的性子!”

“皇上!”

温清顿时愣在那里,眼底的失望一点点沉淀。

这么多年的帝妃感情,他竟是如此不顾及她的颜面?

榕宁怯怯抬眸看向萧泽,待要说什么,萧泽拧眉看了一眼她脸上的红疹,眼神阴沉了下来。

这张脸到底坏了,他随便敷衍了榕宁几句,甩袖而去。

直到所有的宫人都退下,温清依然呆呆站在偏殿正中。

这算什么?

她可是贵妃啊,是景和宫的主位娘娘,榕宁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她一句栽赃陷害的话,让她受此羞辱?

说出去,她温清在后宫的脸面何存?

撤了侍寝的绿头牌子,这比萧泽打她还难受。

李公公咳嗽了一声,温清终于清醒了过来,狠狠瞪了榕宁一眼,转身踉跄着冲了出去。

殿里传来榕宁身边几个宫女的说笑声。

一声声像是尖刺一样,刺进了她的脑子里,密密麻麻的疼痛袭来。

温清两只手死死攥成了拳,锋利的护甲刺破了掌心的肌肤,丝丝血线渗了出来。

榕宁身边的宫女们脸上俱是喜不自禁,来往行走,脚下的步子都带着风。

皇上为了自家主子,竟然禁足了贵妃?

这样的盛宠,在整个大齐的后宫都闻所未闻,偏偏是她们主子得了。

李公公目送温清离开,看向了坐在鎏金梳妆台前的榕宁。

纤细的背影多了几分娇俏姿容,就那么挺着身子,像极了寒风中的胡杨。

他眉头狠狠皱了起来,眼神却多了几分贪婪狠绝。

这个贱婢越来越伶俐了。

迟早有一天,要尝尝这个贱婢的味道!

榕宁摘下了耳边的珍珠坠子,淡淡笑道:“李公公,本宫这里没金子孝敬你,退下吧。”

李公公冷冷笑道:“咱家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榕宁懒懒起身,转过身看向面前的李公公。

纵然是从来一世,瞧着李来福满脸的横肉,浓烈的恶心感还是一阵阵袭来。

榕宁轻笑一声:“既然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就闭嘴滚出去!”

李公公顿时脸色一僵,他可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寻常嫔妃都对他客气得很,不想榕宁竟是如此待他?

李公公白净的面皮瞬间涨红,咬着牙道:“宁主子当真是得意,可扮得再像皇帝的故人,又能怎样?

假的终归是假的!

小主如今脸上起了红疹,又能得意几时?

哼!”

李公公冷哼一声,大步走出寝宫。

身边服侍的兰蕊到底怕了,看着自家主子:“主子,这般得罪李公公,以后若是皇上翻牌子,李公公从中做手脚该如何是好?”

榕宁冷冷看着李公公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清冷如霜。

“呵,便是不得罪他,这个阉人也不会放过我,既如此且看本宫与他好好演一出戏。”

榕宁冷笑:“李来福,呵,阉狗罢了!”


藏书阁位置偏僻,此番外面只有沙沙作响的风声。

藏书阁里笼着银霜炭,热气氤氲,令人有些许燥热难耐。

“是卿卿吗?”

萧泽俊挺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这个闯进来的女人,彻底乱了他的心神。

他今夜醉得厉害,可又怕这是一场梦。

“说!”

萧泽显然心乱了,“你到底是谁?”

榕宁哪里能说?

说了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哪儿有什么失而复得,花前月下?

她只是在赌命罢了!

榕宁这十年来扶持温贵妃在后宫沉浮,什么宫廷密辛没见过。

她偶尔随着温贵妃去过一次养心殿,见到过那幅画像。

她还记得回来后,一颗心都差点儿跳出腔子,自己原本的那张脸很像画像上的人。

故而她才更加行事低调,绝不在皇上面前显露真容。

因为她知道一旦入了皇上的眼,自己将再也走不出这座城。

如今,她什么都不怕了。

萧泽至从未婚妻子亡故,消沉了很长时间,后来渐渐养成了风流多情的性子。

可榕宁知道,人这一辈子,心底都有各自的求不得。

凡夫俗子如是,帝王亦如是。

萧泽看起来醉得厉害,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了。

榕宁知道,今夜爬不上这龙床,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他后宫佳丽三千,到底宫里头的妃嫔们还是恪守君臣之礼,这个男人估计需要些不一样的东西刺激。

榕宁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攀附而上,微微张嘴,贝齿轻咬那人的喉结。

“我是你的卿卿!”

她声音娇糯。

“卿卿,卿卿,”萧泽眸色深邃了几分,声音沙哑,一声声喊着,沉沉得发闷。

他打横抱起了榕宁走进了内堂。

榕宁素白的手臂攀着萧泽结实的腰身,视线越过身上的男人,死死盯着夜明珠。

眼角渗出了泪。

这座宫城,她再也出不去了!

随即唇角勾起一抹笑,温贵妃和李公公发现她逃走,不知道几时才能寻来,她竟是莫名有些期待呢?

毕竟她来之前,可是留下很多痕迹作为提示。

温贵妃没有让她失望,两个时辰后藏书阁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外面是李公公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浓浓春色。

萧泽此番也酒醒了大半,再看向瑟瑟发抖的娇娘,顿时一阵头痛。

荒唐!

实在是荒唐!

眼前分明就是个误闯藏书阁的小宫女,竟是被他宠幸了一夜。

可这张脸,实在是太像了。

萧泽抬起手抚上榕宁的脸,榕宁的身子微微发颤,越是紧张害怕,越能激发这个男人的保护欲。

果然萧泽审视的目光缓和了几分,刚要说什么,外面的嘈杂声却是越来越近。

“贵妃娘娘,咱家瞧着榕宁那贱人,怕是就在里面!

听小的们说,这里面有男子的声音!”

温贵妃冷笑出声:“秽乱后宫,其罪当诛!

便是本宫身边的人,也绝不能姑息!

来人!

搜!”

藏书阁的门再一次被人踹开,温贵妃同李公公大步走了进来。

温贵妃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本来好好儿的谋划,谁曾想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盯着榕宁的心腹宫女缠枝竟是被活活砸死,尸体丢在了太湖石后。

榕宁的爷娘老子和她亲弟弟此番也躲得无影无踪,根本抓不到人。

关键李公公那里也不好交账!

她晓得榕宁这个贱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今夜绝不能让她到处乱跑,坏了她的好事。

只要赶在天亮之前抓到她,交给李公公玩儿乐,事情就还能回到正轨上来。

温贵妃和李公公瞧着外间没有人,转身疾步走向里间。

刚绕过隔间,突然一只美人觚朝着温贵妃砸了过来,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碎了一地。

“放肆!”

萧泽脸色铁青,扯过龙袍披在了身上,冷冷看着冲进来的二人。

温贵妃看到萧泽那一瞬,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儿吓晕了过去。

“皇......皇上恕罪!

臣妾......臣妾......”温贵妃噗通跪在地上,后面的话饶是她再怎么机敏也说不出来。

皇上怎么会在藏书阁?

李公公也趴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萧泽冷笑道:“好大的胆子!

竟是搜到朕的身边来?”

“皇上,”温贵妃声音发抖:“皇上,臣妾身边的榕宁,本该今日出宫,不想竟是私会情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眸看向了龙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榕宁?

你在这里做什么?”

温贵妃因为太过激动都有些失了仪态。

榕宁忙躲在了萧泽身后,那惹人怜爱的眼眸浸了泪水,怯怯看着温贵妃,唇角却勾起一抹嘲讽。

“你给本宫下来!

滚下来!”

温贵妃彻底气疯了。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为什么?

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贱婢!

你居然敢爬龙床?”

温贵妃瞧着躲在萧泽身后的榕宁,越发气急。

她现在只想将那个贱婢从萧泽的床榻上扯下来,她甚至忘了眼前男人的身份。

此时的温贵妃再也不是萧泽身边那朵解语花,而是变成了面目狰狞的妒妇。

啪!

萧泽狠狠一巴掌扇在了温贵妃的脸上,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

温贵妃直接瘫倒在地,捂着脸依然死死盯着榕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贱婢!

原来长得如此天姿国色,竟是平日里深藏锋芒,连她都被瞒过去了。

“榕宁?”

萧泽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榕宁,眉头微微一挑。

“原来是贵妃身边的人?”

榕宁忙下了床榻跪在了萧泽的面前磕头:“回皇上,奴婢刚才参加离宫宴,喝了点酒,醉得厉害,奴婢不该冲撞皇上,奴婢罪该万死!”

萧泽瞧着她娇俏的脸,想起方才的种种,慢慢回味,竟是意犹未尽。

只怪温清闯进来。

“起来吧,朕如今宠幸了你,自会给你一个名分,封宁贵人!”

“什么?”

温贵妃脸上血色尽失,刚侍寝又是宫女这般低微的身份,竟是直接越过两级,封为贵人?

凭什么?

当年她从答应做到贵人,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

榕宁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

这一步,她赌赢了。

她忙磕头谢恩,却被萧泽扶着手臂站了起来。

“皇上!

不可!”

温贵妃身子前倾,忙拽住了萧泽的衣角。

萧泽眉头紧皱,这个温清平日里最是善解人意,总能温侬细语解开他的心结,今夜实在是令人憎恶了些。

温贵妃膝行到了萧泽面前,是真的急了。

“臣妾请皇上收回封赐,榕宁配不上皇上!”

萧泽气笑了:“朕说她配得上便是配得上!”

“皇上!”

温贵妃急声道:“她早已经是李公公的对食!

此事传出去,皇上怕是会惹人笑话!”

“你说什么?”

萧泽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榕宁心头咯噔一下,死死盯着温贵妃。


榕宁猛地抬眸,直直看向萧贵妃。

一边的玉贵人愣了一下,随即拍手笑道:“怎么?

不肯?

你之前在温贵妃宫里可不就是洗脚婢吗?

如今我们贵妃娘娘尊贵的脚给你舔,也是你的福分!”

萧贵妃死死盯着榕宁,眼神不带一丝温度。

榕宁匍匐在她的面前,像是一只被她随意逗弄的小狗。

萧贵妃瞧着榕宁没动,眼眸间掠过一抹杀意。

如果不是她脸上起了红疹,这些日子不受宠,她必定会在她羽翼未丰满之时杀了她。

萧贵妃缓缓俯身盯着榕宁一字一顿道:“你一个小小的嫔妃,本宫今日便是在此打杀了你,皇上又能拿我怎样?”

榕宁身子微微一顿,是,萧贵妃有的是资本下手。

便是今天真的在此杖毙了她,萧泽多不过少了一个酷似卿卿的嫔妃罢了。

他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低品宫妃得罪大齐的军事世家。

今天不低头不行,可真的低了头,注定是她这辈子的污点。

榕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低下头。

“主子!”

兰蕊哭了出来,死死拽住榕宁的衣袖,冲她连连摇头。

榕宁挣开兰蕊的手,今天她得活下去。

这后宫,在羽翼尚未长成时,活着本身就是奢侈。

眼看着榕宁低下了头,萧贵妃自是得意,将脚更是伸到了榕宁面前。

不想榕宁突然连连后退,点着她的鞋面,神色慌张,脸色剧变。

“你什么意思?”

萧贵妃脸色一僵,冷冷看着榕宁,“搞什么鬼把戏,当真要本宫杖毙了你吗?”

“不是的,娘娘且看!”

榕宁点着萧贵妃鞋面上的刺绣花纹道:“娘娘这鞋有问题。”

瞧着榕宁说的情真意切,萧贵妃也慌了神,不禁弯腰看去。

她的衣物鞋子都是母族萧家的绣娘送进宫的,萧贵妃养尊处优,吃的用的都要合自己的心意。

她一直缺个孩子,喝坐胎药像是喝水一样频繁,故而平日里的衣服鞋子花纹都绣的是求子求福图。

榕宁点着一个求福蝙蝠的造型道:“奴婢见过这个图,这可不是什么好寓意,真正的求子求福图的蝙蝠不是这么画的,这明显多了一双复翅,反而是大凶之兆!”

“嫔妾实在不知娘娘的绣鞋上怎么会这样?

难不成有人故意......”榕宁忙捂住唇,低下头不语。

“你说什么?”

萧贵妃声音尖利,此番哪里顾得上再磋磨榕宁,咬着牙冷冷道:“哼,今日算你识相,以后老实点。”

“贵妃娘娘,”玉贵人没想到本来一场羞辱榕宁的好戏,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还待说什么,却被萧贵妃冷冷瞪了一眼,顿时闭了嘴。

萧贵妃重新坐回到步辇,带着玉贵人急匆匆离去。

榕宁看着远远离开的萧贵妃深吸了口气,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什么大凶不凶的,都是她编的,有复翅才更是福气成双的意思呢。

她低声呢喃:“本不想急着争宠,看来有些人委实坐不住了,既如此,那就争上一争。”

低声道:“你去找小成子,请他帮忙找找养心殿服侍皇上的同乡双喜,皇上今夜宿在哪里?

银子不是问题。”

兰蕊脸上掠过一抹喜色忙道:“奴婢这就去,奴婢再将那恢复容貌的药给主子喝下。”

兰蕊明白,主子即便是想低调行事也会被人磋磨死。

这后宫没有了君王的宠幸,也就没有了生路。

榕宁止住了兰蕊:“恢复容貌的药,缓缓再喝。”

榕宁笑容淡淡:“以色侍人,哪能长久?

本宫要的可是皇上的全心全意。”

她俯身凑到了兰蕊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萧泽这些日子一直宿在启祥宫,萧贵妃的风头扶摇而上,还真的不把皇后放在眼里了。

王皇后彻底病倒,萧泽不能不看顾王皇后一些。

这一日清早便去了凤仪宫,嘱咐太医好好医治皇后的病,随即便起身离开。

他受不了凤仪宫里沉沉的病气和死一样的寂静。

启祥宫那里又太热闹了,闹得慌。

萧泽带着李公公出了凤仪宫,终于透了口气。

昨夜下了一场新雪,凤仪宫不远处的梅园倒是一个赏雪的好去处。

萧泽下意识朝着梅园走去,刚一进梅林,迎面便是一片红梅似火,配着满园的银装素裹,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萧泽脸色缓和了几分,不想刚走进去几步,竟是听得梅园的亭子里传来一阵阵丝竹曲调之声。

那曲子分外的哀婉,是一曲《离人歌》,这曲子萧泽听过,讲述的是少年男女互相爱慕却不能在一起的绝唱。

萧泽顿时脸色暗淡了下来,想起自己的卿卿与他何尝不是天人两隔。

他疾步朝着曲子传来的方向而去,走得太急,身后的李公公都有些跟不上。

转过林间积雪的小道,远远便看到梅林中的亭子间里,一个背对着他的宫装丽人。

此时正抱着琵琶弹唱,声音清雅,丝丝入耳。

光是看那背影,娉娉婷婷,幺幺多姿,穿着一袭大红披风,随着冬日的风鼓荡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谁在那里?”

萧泽急声问询。

那女子没想到这里有外人进入,惊呼了一声忙抱着琵琶疾步离开,消失在茫茫梅林中。

萧泽一颗心被高高吊了起来,那人竟是跑了,不禁气笑了。

李公公喘着气赶了过来,萧泽却追着那丽影紧走了几步,到底还是没追上。

一边帮萧泽打伞挡雪的双喜眼神极好,躬身道:“皇上,您瞧。”

萧泽顺着双喜的手指看向了不远处皑皑白雪的路面上,落了一个东西。

“取过来!”

双喜机灵的窜了出去,捧着一个香囊回来,送到了萧泽的面前。

香囊绣功精巧,水红的缎面儿上绣着一双亲密交颈的鸳鸯,在一旁绣了一个小小的宁字儿。

“宁贵人?”

萧泽愣了一下,顿时触动了心里的那根弦。

她像极了卿卿,自己宠幸了她一夜便丢弃,总觉得像是负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摆驾景和宫!”

李公公愣了一下,忙低头应了一声,随即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另一侧服侍的双喜,眼神里掠过一抹阴毒。

双喜低着头也不敢再说什么,跟在了李公公身后。

榕宁抱着琵琶回到了景和宫,脚上的鞋子都湿透了。

这一次她在皇后凤仪宫外的梅林冒险,也算是兵行险着。

原以为只要自己低调,就不会招惹是非。

可低调必然是失宠,失宠后人人都会作践她。

既如此,那她便一直高调着走下去。

便是死,她也认了。

兰蕊拿着狐裘披风候在宫门口,将她紧紧裹住。

榕宁是真的冷,身子微微发抖。

兰蕊接过琵琶,将一个热腾腾的汤婆子塞进榕宁的怀中。

“主子,先回去喝点姜汤暖暖身子,不晓得皇上他......”榕宁因为受了冷,脸色发白,唇色很淡,勾起一抹笑。

“他会来的。”

“我们先回去!”

“是!”

兰蕊扶着榕宁走进了景和宫的正殿,刚进了门便发现红绡和绿蕊站在门边。

榕宁眉头微微一挑,转过屏风走进了里间,抬眸看向了正位上端坐着的温清。

她衣着华丽,盛装打扮,像是庆祝什么节日。

此时看向榕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恨意森冷。

“呵!

这不是如今宫里头传开了的洗脚婢宁贵人吗?”

“这么冷的天,宁贵人去哪里了?”

榕宁抬眸对上了温清毒蛇一样的眼睛,眸色微微一闪。

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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