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正清楚临的现代都市小说《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徐正清楚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专业养猪二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武王急于弄清楚护国寺到底有没有孽种,自然没有心情应付高皇后,收好夜明珠,抱着楚临匆匆走了。偌大的宫殿慢慢安静下来,当意识到武王真的走了,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时,高皇后彻底绷不住了。每次,她不想和他同房,都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把他赶走,但她又害怕宫里人觉得自己失了宠爱,就撒娇说自己害怕一个人,让他睡在地上陪着自己。她不爱他,却享受着九五至尊对她言听计从的感觉。从来都是她赶他走,他死皮赖脸留下来,可今天,她主动提出要他留下,他竟然走了!武王快步走出皇后寝宫,随即便令自己的心腹去护国寺查看。心腹领命去了护国寺,楚终南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向挺拔的背竟有些佝偻了。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在朝堂上,他和那些大臣都听到了自己这儿子的心声,又在后宫得知...
《满朝文武偷听我心声吓瘫了徐正清楚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武王急于弄清楚护国寺到底有没有孽种,自然没有心情应付高皇后,收好夜明珠,抱着楚临匆匆走了。
偌大的宫殿慢慢安静下来,当意识到武王真的走了,不是跟自己开玩笑时,高皇后彻底绷不住了。
每次,她不想和他同房,都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把他赶走,但她又害怕宫里人觉得自己失了宠爱,就撒娇说自己害怕一个人,让他睡在地上陪着自己。
她不爱他,却享受着九五至尊对她言听计从的感觉。
从来都是她赶他走,他死皮赖脸留下来,可今天,她主动提出要他留下,他竟然走了!
武王快步走出皇后寝宫,随即便令自己的心腹去护国寺查看。
心腹领命去了护国寺,楚终南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一向挺拔的背竟有些佝偻了。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在朝堂上,他和那些大臣都听到了自己这儿子的心声,又在后宫得知了自己的皇后私通和尚这一天大丑闻。
他与皇后恩爱多年,年轻时为了她几生几死不在话下,自以为到今日终于算是修成正果,突然得知自己的心上人早就背叛了自己,这让他如何相信?
嗯?我这便宜老爹是发现什么了吗?放心啦,有我在,大乾一定会国运昌隆,谁也夺不走我们楚家的江山!
他会努力修炼,只要能在十岁之前恢复一点点修为,他们就都有救!
楚终南看向襁褓中的幼子,疲惫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一股暖流自心间涌出,一向冷面无情的帝王生平第一次有了落泪的冲动。
是啊,不管怎么样,他还有临儿。
这个孩子会一直陪着他。
这个孩子,就是上天赐予他的机缘。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暗。
楚终南看着襁褓中的幼子,自己一夜未眠。
天快亮的时候,侍卫进来通报:“陛下,黑木打探消息回来了。”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随着一道劲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黑木面色有些凝重,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走上前半跪在地道:“陛下料事如神,护国寺内果然藏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未曾剃度,瞧着不像佛家弟子,而且身着锦衣华服,吃的用的都像是宫里的东西。”
楚终南心头一痛,心里最后那点侥幸也粉碎的一干二净。
护国寺内竟真有孩子......
一切,都和临儿说的对上了。
“属下偷偷拿了几件衣服回来,请陛下过目。”
楚终南接过下属递上来的包裹,双手略微有些发颤。
里面是几件幼童穿的褂子,每一件都是金线编织,奢华无比。
“这是南月国进贡的金线,做出来的衣服冬暖夏凉,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楚终南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这种金线是用金蚕吐的丝制成,产量极其稀少,南月国一年进贡的量也只够做一件褂子。
一年前皇后从护国寺回来,他为了哄人开心,巴巴的叫人把国库里的金线全部送到了她宫里。
她说,等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就用这金线给他做几件褂子。
他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摸着她隆起的小腹,只觉得能有这样的妻子,他此生无憾。
却没想到如今临儿出生,这衣服却穿在了别人身上......
楚终南过了许久才缓过神,目光落在了黑木那只受伤的手臂上,“凭你的身手也能受伤?”
黑木低下头,有些汗颜道:“那孩子身边有高手保护,看身手,像是大将军府的人。”
楚终南心一沉,只觉喉中一片腥甜。
曾经,他爱屋及乌,不顾朝臣反对对高家大加封赏。
就连高家那个混混出身的小儿子高卓,也被他封为了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为了封这个大将军,他贬黜了跟了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最终众叛亲离。
这些年,高卓不断扩张势力,招揽了不少奇人能士,他大力支持,不断从国库拨银,帮着他打造了一支无往不利的铁卫。
他为此对高卓更加看重,觉得这支铁卫就是大乾的护国神兵。
他不听劝诫,把全部兵权交给高卓,为此还把一个辅佐了两朝帝王的老臣下了诏狱......
他做梦都想不到,这支他耗费无数财力打造出来的神兵,守护的不是大乾,而是他的妻子和外人所生的孽种!
楚终南忽然相信了楚临的那个预言,如今高家大权在握,倘若他们真的生出反心,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可恨他从前从未想过高家会反,还觉得贤臣良将都和自己一条心,可保大乾江山无恙。
如今看来,他真是大错特错!
楚终南在窗前站了一夜,高卓是他亲封的大将军,也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一时半会也无法彻底接受这个事实。
楚终南抱着襁褓中的楚临,在宫中缓步而行。
夜风微凉,吹得他心绪纷乱。
“陛下。”
一道女声忽然响起。
“陛下,臣妾的舅舅忽然病得严重,臣妾心里实在牵挂,还请陛下准许臣妾出宫探望舅舅。”高皇后眼眶泛红,万分担忧地道。
楚终南想不明白高皇后为什么这个时候想要出宫,正想询问,忽然听到一阵心声响起。
别听她胡说八道,分明就是那个小杂种生病了,她想出宫去看。
楚终南心里一冷。
为了不打草惊蛇,楚终南只能忍下心中的怒气,装作关心的样子询问道,“你的舅舅就是朕的舅舅,朕和你一起去探望吧。”
“不......”皇后脱口而出就想拒绝,但在对上他疑惑目光的一瞬,又紧急改了口。
“陛下公务繁忙,怎么好为了臣妾的家事耽搁,臣妾自己去就好了,陛下若真的担忧,不如给舅舅一些赏赐,那便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相信舅舅有皇家龙气庇佑,身体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楚终南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皇后还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从他手上扣出好处来补贴她家里那些垃圾。
“这提议不错,北郑国前不久刚刚进献了他们的国宝来,朕便赐给舅舅吧。”他索性将计就计,遂了皇后的意,也好看看她到底要闹什么幺蛾子。
皇后立即欣喜地对他千恩万谢。
太监很快抱来了北郑国的国宝——一坛子泡菜过来,坛子一打开就散发出一股诡异的酸臭味。
一旁的小太监还掐着兰花指,兴高采烈地给她介绍,“皇后娘娘,这可是北郑国的国宝,闻起来臭,吃起来~呕~香,可是难得的宝贝,高大人有口福了。”
皇后被熏得脑袋发懵,忍不住想让小太监赶紧把这玩意给丢了,但想到今天是启儿的生辰,她必须赶紧出宫陪启儿过生辰,只能先忍了下来,装作高兴的样子。
啧,徐婉这女人挺傻的。
她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因为高湘莲在其中挑拨离间,最后不了了之。
她还傻乎乎地觉得自己的好闺蜜是为她好,不想让她所嫁非人,哪里知道人家其实是怕她嫁的太好。
后来她也认识了很多不错的青年才俊,无一例外都被高湘莲搅和黄了,最后她被高湘莲强行塞给了高卓,可高卓身边女人无数,哪里有她的位置......
可怜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宰相,最后落了个寂寥惨死的结局。
徐婉变了脸色,她回头看向高湘莲,眼里有些茫然。
“......不,不可能。”她喃喃低语,“莲儿......莲儿不会害我......”
她自幼入宫,与高湘莲相识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是高湘莲最信赖的人,也甘愿为她效忠,哪怕曾有无数次机会能脱离宫廷,她都选择了留在高湘莲身边。
可现在,她听到的是什么?
她最敬爱的姐妹,竟然一直在对她耍心眼?
徐婉说什么也不愿相信。
楚终南将徐婉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决定将计就计,“既然你们二人情同姐妹,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吧。朕即刻下旨,赐徐婉为高启的养母,自今日起,高启便以徐婉之子身份入宗籍。”
楚终南将徐婉的变化尽收眼底,他看向高湘莲,温和道:“皇后,今日风和日丽,又是临儿生辰,不如带临儿、徐婉和高启一同去护城河赏光,舒缓一下心情。”
高湘莲心神一动,她当然想去踏青,但......她更想与心爱之人共度这大好时光。
只不过,楚终南既然开口,她也不好推辞,便勉强露出笑容,温婉道:“臣妾遵旨。”
郁闷了半晌,高湘莲便想开了,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啊......
船上,波光潋滟,微风轻拂。
一艘美轮美奂的画舫行驶在江面上,舱内帷幕轻扬,船舷两侧的宫女们小心地服侍着四人。
楚终南坐在画舫中央,怀中抱着楚临,时不时地扫过徐婉和高湘莲,观察着二人的神情。
而徐婉则满脸欢喜地抱着高启,不停地逗弄着他。
恰在此时,一个穿着朴素僧袍的船夫走了过来,笑呵呵地打量着高启。
“这孩子可真是福相满满啊!”他双手合十,诚恳道:“贫僧虽未正式剃度出家,但自幼皈依佛门,研习佛法,一眼便能看出,此子面带佛光,日后必定福泽深厚。”
此言一出,徐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高湘莲也在一旁适时地附和,“婉儿,你将启儿抚养长大,定然也能沾染福气。”
徐婉闻言轻轻颔首,眼中笑意荡漾,可就在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心声忽然传入她的脑海。
啧,这船夫哪是什么佛家弟子,分明是高湘莲事先安排好的。
徐婉愣怔地低下了头,怀里的高启正咿呀学语,模样憨态可掬。
这时楚终南忽然抬眸,看向那名船夫,淡道:“既然阁下是佛家弟子,想必一定通晓佛家偈语。”
船夫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随即恢复正常,故作恭敬地说道:“陛下谬赞,贫僧虽研习佛法,却不敢称精通。”
“既如此,那便请阁下为朕念上一句偈语吧。”
这艘船上跟着不少宫女太监,他可不希望这船夫的话传到宫里,又有人说什么那个小杂种才是天命之子。
此话一出,徐婉的目光悄然扫向船夫,想要看看他的反应。
只见船夫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眼神闪烁,嘴唇开合,仿佛在犹豫该如何作答。
片刻之后,他硬着头皮说道:“阿弥陀佛,贫僧自幼修行,所学有限,倒也不曾深研偈语,还请陛下宽恕。”
高湘莲的脸色微微一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徐婉嘴角抽了抽,只要是个和尚,多多少少都会几句揭语吧?
再看她那好姐妹,果然脸色青白,肉眼可见的心虚。
楚终南低笑了一声,“如此说来,阁下倒也算不得真正的佛门中人,只怕是......连皈依三宝是什么都不知晓吧?”
船夫额头顿时渗出了冷汗,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急忙点头:“陛下圣明,贫僧......贫僧只是粗浅修行......”
徐婉紧高启,目光微冷。
高湘莲的脸色也彻底僵住,无比怨毒地瞪了那船夫一眼。
居然发现了?不愧是我爹爹,真聪明啊......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这船夫其实是高卓的人。
他受高卓指使,一会船驶到江心的时候就会把徐婉推下去,然后在假装被恰好也在这里踏青的高卓救起......
那高卓可不是啥好人啊......徐大人要是真被这出英雄救美的戏打动,嫁给了高卓,拿她后半辈子可就惨了......
徐大人恐怕到底都不知道,今天这出好戏就是她的好闺蜜和高卓一起串通好的,唉......
听着这些,徐婉心脏狂跳不止。
这个船夫,竟然打算趁着风浪掀起时,把她推下水!
徐婉精通纺织,又是大乾女宰相,拉拢到了她可就等于拥有了大乾半壁江山啊,啧啧,真不愧是高家,收买人心的法子用得这么熟练。
好在徐婉分的清是非,被高湘莲荼毒这么多年,也只是听高湘莲的话没把那本她用毕生心血写出来的著作交给我爹爹。
徐婉听得心中一凛,后背瞬间爬上一阵寒意,
可她又不愿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会这么对她......
船只在江面缓满行驶,风浪逐渐变大。
江面波光粼粼,船身随着风浪微摇,徐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个可疑的船夫身上。
她看到那船夫悄然移动,假装巡视船只,实际上却是向她靠近。
徐婉心跳加快,意识到楚临说的可能是真的,刚想开口,下一刻,风浪骤然变大,船身剧烈晃动!
“啊!”有宫女惊叫出声,连忙扶住船舷。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船夫猛地出手,狠狠朝她背后推去!
徐婉心中一紧,身体失去重心,整个人朝着翻涌的江水倒去!
就在她即将落水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拉!
“唔!”徐婉惊呼一声,被那股力量稳稳地拉了回来,她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却被对方安稳扶住。
她抬眸看向对面的楚终南,惊慌失色的样子顿时落入了一双沉静的眸子。
高皇后满脸悲戚,故作沉痛地道:“陛下,启儿如今无父无母,可怜至极,臣妾苦思许久,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内廷总管刘姮大人。”
“他身居宫中多年,谨慎持重,断不会亏待启儿。”
刘姮,宫中权臣,虽是太监,但其权势滔天,掌管内务府。
若高启过继给刘姮,刘姮便可庇护高启。
也可借此机会再度稳固高家的地位。
然而她哪里知道,此刻楚终南正听着楚临的心声。
呵呵,这女人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刘姮可是个奸臣,他在郊外置办了无数房产,敛财无数,早就该拉出去斩了!
楚终南眸光微闪,随即点头道:“既然如此,便依你的意思,让高启过继给刘姮吧。”
高皇后没想到楚终南会答应得如此干脆,顿时露出欣喜之色,连连谢恩:“谢陛下成全!”
第二日上朝,楚终南坐在龙椅上,暗暗琢磨,如何揭露刘姮的罪状,才能让群臣信服。
众朝臣也是心事重重。
自从楚临一鸣惊人后,他们最害怕的事就是上朝,不过害怕中又带了几分期待。
既期待吃到别人的瓜,又怕吃瓜吃到自己头上。
楚临悠闲的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偶尔懒洋洋的翻个身。
楚终南为了能够更方便的听到楚临的心声,直接让人在大殿上为他设立了专位。
刚满月就临朝听政,楚临可谓是大乾开国以来的第一人。
好无趣啊......
楚终南听见楚临不满的吐槽,正要让太监抱他出去休息,就听见一雄浑的男声响起。
“陛下!近日礼部整理了陛下为太子举办满月宴的开销,接连庆贺七日,自我朝开立以来从未有过,实在是过分奢靡,何况现下正值河南旱灾,此举怕是会寒了百姓的心。”
说话的正是高皇后口中的刘姮,看他现在这副模样,显然是已经和高家通上气了。
刘姮面上露出不卑不亢的神情,义正言辞的话语更是让不少朝臣都跟着纷纷点头。
只是没人敢吭声。
要是以往,他们自然会出面附和几句的。
但现在,可没人敢出头得罪太子殿下。
他们私底下也试探过,朝上这些人,也不是每一个都能听到太子的心声。
就比如眼前这个刘姮,他就听不到。
能听到的都是一些中立派,或者是偏向维护朝廷的。
河南旱灾难道是因为我的满月宴才发生?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好嘛!
楚临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咂吧了几下嘴。
楚终南听见楚临的反击,不由得勾唇轻笑。
“河南旱灾一事,朕已经命河南知府开仓放粮安抚灾民,想来不久就能传来好消息。”
楚终南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河南旱灾一事揭过。
刘恒咬了咬牙,拱手再奏,“陛下,旱灾导致民心溃散,且不说物资匮乏,就是祈雨一事就耗费不少钱财,如今宫中靡费之音传出,恐怕于国不利啊!”
此话一出,不少朝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大臣左看右看,还是站了出来,“陛下,臣也觉得......”
要是我能得到足够多的香火,下场雨倒是不成问题。
只是钱是个难事,让我看看有哪些大臣私藏了小金库......
楚临这话无异于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刚还在纠结是否要站队的朝臣们这下彻底慌了。
“你有什么话想说?”
楚终南冷漠的嗓音敲打在那名大臣的心头,他瑟缩了下脖颈,低垂着下头。
“陛下,老臣殿前失仪,不慎脚滑。”
大臣赶忙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这要是让太子殿下抖落出什么,他这张老脸还要往哪放!
还有小金库的事......这也要命啊!
然而不等他喘口气,更要命的就来了。
找到了!真难翻啊,哟呵,你个小老头看着官不大贪不少啊!
都说言官是清官,怎么到黄大人这里美酒美人黄金一概不拒,什么!这么劲爆,黄大人竟然喜欢人.妻!
被点名的黄大人紧握着手中的朝笏,力气大的都快要将其捏碎,但面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一般。
只觉得周围同僚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些许的戏谑。
楚终南眉头挑了挑,无奈的扶额。
李大将军你也不赖嘛,不要命的给外头的红颜知己置办宅院,却不管家中体弱多病的糟糠妻,着实可恶!不过你真的不知道你的红颜知己把你的钱都拿去给小白脸花了嘛?哦哦哦天呐,这个小白脸还......
还未等楚临说完,李大将军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认为给太子办满月宴都是依照祖制,刘大人未免太过小题大做!”
李大将军额头渗透出一层薄薄的汗,他心脏砰砰直跳,再不说点话把打断太子殿下的心声,只怕是底裤都要被扒个干净!
他算是明白了,太子殿下一心情不好就会去看那所谓八卦,所以一定要让太子殿下时刻保持美妙的心情!
楚临瞥见了一眼堂下,有些奇怪。
这家伙之前还说我是灾星,今天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变脸的功夫,不去学川剧真是浪费人才。
“陛下,臣附议!太子殿下是我大乾福星,别说七日了,就是庆贺七十日也不为过!刘大人胡言乱语,不必理会。”
黄大人适时的站出来向楚终南表明态度,神情战战兢兢。
刘姮一头雾水,这俩人都是老狐狸,这么多年一直保持中立,从不站队,太子还小,究竟是哪里让他们看中了?
“陛下,臣以为就是陛下太过恩宠太子,让上天降下责难,这才导致了河南旱灾,这就是天罚,还请陛下及早改过!”
他说到这里,忽然郑重地磕头:“陛下,请赐臣一死。”
楚终南皱眉,他不愿放弃徐正清,毕竟这人是大乾第一首辅,若能为己所用,定能助他重掌朝堂,可他执意求死......倒是棘手了。
就在这时,楚临又在心里吐槽。
你要是知道高卓表妹在外面养了三四个情人,还让你儿子做狗在地上爬,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啧,简直惨得可以,我都替你心疼。
楚终南闻言笑道:“可朕听说,令郎在高家备受侮辱,过的似乎......并不好。”
徐正清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不可能!我儿子身为骁骑营都尉,戎马半生,岂会受如此屈辱?”
他无法相信,那个驰骋沙场、战功赫赫的儿子,竟然在家里受尽一个女人的折辱?
这怎么可能?!
“你不信可以叫来你儿子问问。”楚终南淡道。
徐正清拳头紧握,半晌后,他站起身,“陛下,臣要给犬子写一封信,让他即刻回家。”
楚终南点了点头:“你去吧。”
徐正清快速收拾好文章,疾步离去。
楚终南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幼子。
小楚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手无意识地挥了挥,嘴里咿咿呀呀地吐出几个字节。
“呸呸......”
楚终南:“......”
徐正清回到府中,第一时间命人将徐宁远召回。
徐宁远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虽是文臣之子,却在军中多年征战。
然而,他见到父亲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心虚,仿佛在隐藏什么。
“脱了外衣。”徐正清盯着儿子,语气低沉。
徐宁远怔了一瞬,“父亲,这——”
“我叫你脱了外衣!”徐正清沉声打断。
徐宁远脸色微变,他僵立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解开腰带,将外衣褪去,露出精壮的上身。
徐正清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双手颤抖地抚上儿子背上的伤口。
一道道鞭痕纵横交错,皮肉绽裂,有些甚至深可见骨,显然是长年累月的鞭打折磨所致!
“这......这......”徐正清嘴唇颤抖,连话都说不完整。
他未曾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独子竟然在家中受尽屈辱。
“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他双目赤红,声音嘶哑。
徐宁远深深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半晌后,喉间挤出一句:“是......是高卓表妹,高蓉。”
“砰”的一声,徐正清仰天倒下,直接晕厥过去。
......
许久后,徐正清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妻子满脸焦急地看着他,徐宁远则跪坐在地,眼眶通红。
“爹......”徐宁远眼中满是愧疚,声音沙哑,“孩儿......孩儿对不起您。”
“到底怎么回事?!”徐正清挣扎着坐起。
徐宁远抹了把脸,眼泪忍不住滑落,他咬紧牙关,艰难开口:“高卓......他让我吃了一种药,一天不服解药,便会浑身剧痛,如万虫噬骨......孩儿无能,只能听从高蓉,任她欺凌,不敢还手......”
徐正清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他一直以为,儿子娶了高蓉,且二人夫妻恩爱,高家和徐家算是彻底绑在了一起,才会对高家言听计从。
他从未想过,儿子竟是被逼的!
徐夫人听罢,震惊之余,愤怒得浑身颤抖:“他们把我儿子当奴才使唤!真是畜牲,我们一定要找陛下求个公道!”
“求陛下没用。”徐正清目光暗淡,叹息一声。
虽说楚终南开始怀疑高家,但高家掌控着兵权,势力庞大,徐家虽然也有些权势,但不足以撼动高家。
即便他们揭露高卓的恶行,楚终南能奈何高家几分?
徐夫人犹豫了一瞬,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可是,你不是说太子心声无所不知?或许他会有办法!”
徐正清苦笑:“即便太子殿下有些奇异之处,可对远儿的毒怕也是无计可施,太子不过是个婴儿啊,去哪里为我们寻来解药......”
尽管如此,他还是决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试试!
于是,他连夜备上重礼,进宫求见。
楚终南正在殿中逗弄楚临,听闻徐正清求见,便带着楚临来到御花园接见。
徐正清呈上各种珍稀宝物,楚终南随意观赏着,时不时逗弄怀里的楚临。
徐正清看着楚临那双大大的眼睛,叹了口气,故意道:
“哎......陛下,臣最近愁得夜不能寐啊。”
楚终南挑眉:“为何?”
徐正清状似无意地道:“家事难言,臣儿子中了毒,日日受苦,臣实在无计可施......”
楚终南一顿,“哦,什么毒呀?”
其实两人之所以这么说,都是为了引出楚临的心声,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徐正清正欲再度诉苦,忽然听见一道稚嫩却嫌弃的声音响起。
不就是解个毒么,这么简单的事,至于愁成这样?
徐正清目光刷地落在楚临身上,心跳加快。
他......又听到太子的心声了!
太子真的知道解药?!
下一秒,楚临的心声又响起。
那个毒啊......其实不难解,只是可惜,我现在看不见徐宁远,就算想给他解毒也没办法。
徐正清呼吸骤然急促!
解毒......真的能解毒?!
他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心中狂跳不止。
楚终南察觉到他的异样,淡淡道:“怎么?徐卿似乎......有话要说?”
徐正清连忙拱手:“陛下,臣家中确实遭逢变故,不知陛下是否能前往臣府一探?若能得龙气庇护,臣儿子的毒说不定就能自己解了。”
“朕正好无事,便随你走一趟。”
楚终南低头看向楚临,“临儿,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看?”
楚临小手一挥,奶声奶气地“咿呀”一声,心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去啊,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高家人下的毒到底有多厉害!
楚终南眼中浮现一丝笑意,轻轻点头:“走吧。”
楚临看见楚终南面色黑沉,捏紧了小拳头。
父皇你别跟他置气,他也不是个什么好货色,站着说话不腰疼,河南旱灾他要真是关心,就该将自己收受贿赂私建的金屋捐赠出去,为民解忧。
“刘姮,你可知罪?”
刘恒不明所以,但天子发怒,他心中惶恐,还是跪在地上为自己辩驳。
“陛下,臣不知,臣一心为了陛下为了大乾,还请陛下明鉴!”
楚终南冷哼一声,“朕上月收到密报,你私下收敛钱财无数,还自建金屋一座,你可认罪!”
刘恒面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立马大声高呼冤枉。
“陛下,臣不知是谁在背后陷害,臣一向为官清廉,又怎么会私建金屋,陛下莫要相信那些奸吝小人!”
楚临懒懒打了个哈欠,看着刘恒入木三分的表演,啧啧称奇。
也得亏你选的那地方在皇庄之内,不然早就被发现,你就嘴硬吧!还好我父皇英明果断,早就派人去查了你,不然还真被你小子蒙混过去了!
刘恒见楚终南不言语,还以为是自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对方信。
正得意之时,就听见楚终南冷冷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朕的人早就查明了一切。”
刘恒心下咯噔一跳,一股不安的情绪悄然升起,吞咽了一口唾沫强制让自己定下心神。
他做的那么隐秘,楚终南不可能查出来!
“陛下,臣问心无愧!”
楚终南让太监总管传来了御林军,低声告诉他们地点。
刘恒还不知道自己的金屋已经被撬,自信满满的等着楚终南空手而归。
一旁计时的水声滴滴答答,楚临现在是小孩子,除了睡就是吃,此刻饿了只能砸吧嘴,又开不了口,楚终南将他这一小动作尽收眼底。
“将太子抱去给奶娘。”
爹啊!你是我亲爹!你怎么知道我饿?
楚终南听着儿子的夸奖,心情大好,唇角上扬浅笑。
等到楚临吃饱喝足被奶娘重新抱回了大殿,就听见外头急匆匆的传来一声通报。
“陛下,找到了!”
此话一出,刘恒顿时瞪大了双眼,他急于问话,可是碍于在楚终南面前,又不敢开口,只能强压着性子等着。
心中不断地说服自己,楚终南不可能找得到地方,不过是诈他。
楚终南为楚临将小被子掖好,对着太监总管使了个眼神。
“传!”
太监总管提着衣角快步走下去,将东西拿到楚终南跟前。
楚终南打开后匆匆扫了几眼,顿时勃然大怒,将那些东西重重扔到了刘恒的面前。
“这房契还有金砖你作何解释!”
楚终南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刘恒惊吓之余,目光求助的看向一旁的高卓。
可惜,本该高卓坐的位子却是空的。
自从楚终南把兵权交给高卓,后者几乎就不怎么上朝了,更何况前不久还发生了雷劈事件,现在伤恐怕还没养好呢!
“陛下,属下在金屋中还发现了几位美艳女子。”
黑木彻底将刘恒最后的希望掐熄灭。
他呆愣的转头,看向金銮殿外被带进来的几人,如被人抽去了脊骨一般,瘫软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其他大臣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看吧,这就是得罪太子殿下对的下场。
“来人,将刘恒带下去,赐宫刑流放军中,家中所有钱财充入国库,为河南旱灾所用!”
楚终南威严的嗓音为刘恒下了最终的判决,他在一声声绝望的呐喊中被御林军给拖了出去。
“陛下,河南旱灾一事拖不得,臣以为不如让钦天监设立祭坛,为河南百姓祈雨。”
徐正清心系河南灾情,想到楚临的心声,斗胆进言。
楚终南盯着楚临看了看,结合徐正清口中的祈雨,想到楚临说起供奉香火一事,思绪万千。
“除了设祭坛之外,朕还打算以太子的名义在护国寺塑造一座佛像,供百姓朝拜,受香火,为灾民祈福。”
听到以自己的名义塑造佛像,楚临一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激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有了香火供奉,他就可以恢复的更快了!
不过很快就被困意给打搅,他来不及认真思索,眼皮子就已经开始打架。
楚终南察觉到楚临困倦,立刻宣布了退朝。
消息传到后宫,高皇后几乎疯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颤抖着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姮一倒,她的启儿就成了罪臣之子! 这可如何是好?
她换上了一副柔弱的模样,冲到御书房,跪在楚终南面前,梨花带雨地哭诉道:
“陛下,求陛下看在启儿的份上,饶过刘姮一命......他若是死了,启儿便成了罪臣之后,臣妾心如刀割啊!”
楚终南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刘姮贪污腐败,触犯国法,朕岂能因一己私情而开恩?皇后,你是在教朕徇私枉法吗?”
高皇后急忙摇头:“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只是心疼启儿,他无辜啊!”
楚终南冷笑,“他并不无辜呢,皇后。”
高皇后被这句话惊得后背一僵,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楚终南......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
刘姮被押赴刑场的当日,一名身着甲胄的副将闯入金銮殿,单膝跪地,大声禀报: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何事?”
青年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刘姮之罪实则并非他所为,而是微臣假借他的名义置办房产,敛财贪污。微臣有确凿证据,可证明这一切皆是微臣所为!”
说完,他双手奉上账册。
楚终南接过账册,翻阅片刻,眼神微沉。
账目确实记录了大量房产交易,而其中的署名,确实并非刘姮。
这一刻,满殿大臣屏息静气,静待皇帝裁决。
此时一个大臣站了出来,“陛下,若此事属实,刘姮便是被冤枉的,理应免罪!”
就在这时,襁褓中的楚临打了个哈欠,稚嫩的声音再次在楚终南脑海中响起。
爹爹别被他骗了!他根本就不是刘姮的副将,而是清河村的村民!
他的名字叫张绍安,三个月前村子遭遇天灾,高卓带着粮食施舍给他们全村,他是为了报答高卓,才奉高卓的令来顶罪的。
楚终南眯起眼睛,扫向那名青年。
“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微愣,不敢置信地拍了拍耳朵,但楚终南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他只能低下头,沉声道:“陛下,臣乃刘姮的副将张绍安。”
他的话音刚落,楚临又悠悠地开口了。
啧,还在撒谎呢。
还不赶紧认清事实,你以为你回报高卓的恩情,实际你们村子之所以会起火,全是高卓一手策划的!
“诸位大人,难道你们不想接受神灵的庇佑吗?”她强行压住怒气,尽量温和地劝诱。
可台下的大臣们谁都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仿佛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楚终南不禁勾起了唇角,嘴角浮现一丝冷意。
他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就在剩下的大臣们全部登上高台后,天上的鸟群突然骚动起来,发出尖锐的鸣叫,仿佛受到某种惊吓一般,扑棱着翅膀朝着高台俯冲而下!
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鸟竟然齐齐撅起屁股,对着高皇后和高启狂泻而下,顷刻间,母子二人便被泼了一身的鸟粪!
“啊——!!!”高皇后尖叫一声,抱紧高启,试图躲闪,但根本避无可避。
她头上的发髻、身上的凤袍,都被糊得不成样子,高启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台下的大臣们目瞪口呆,接着,爆发出阵阵无法抑制的大笑。
“哈哈哈哈——!”
跟着上台的几个大臣也被淋了一头鸟屎,官服被鸟儿撕开,模样狼狈至极。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鸟群忽然躁动起来,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存在吸引了一般,同时振翅高飞,向着远方让出了一条空旷的天路。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绚丽的光芒划破天际,一只身披五彩霞光的凤凰盘旋而下。
这凤凰通体羽毛流光溢彩,每一次振翅,都带着淡淡的金色微光,宛如神灵降世!
“天啊!是彩凤!”
“彩凤现世,千古罕见!”
众臣惊叹连连,连忙跪地叩首,口中高呼:“天赐祥瑞!天佑大乾!”
那只彩凤在众目睽睽之下,绕着高空盘旋了一圈,随即直直飞向楚终南的方向,最终优雅地落在他怀中的楚临身旁,稍微低下头,像是在朝他行礼。
“天啊!这采风竟然向太子殿下行礼!”
“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啊!”
一时间,文武百官依次跪地朝拜:“恭贺陛下!恭贺太子殿下!”
楚终南看着这只彩凤,虽然心中惊讶,但面上依旧风轻云淡。
他看了眼怀里的楚临,只见小家伙也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盯着这只彩凤,在心里嘀咕。
不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凤凰嘛,至于这么惊讶么......
这种鸟我之前养了好多呢......
楚终南听着楚临的碎碎念,心中暗笑,抬手抚了抚楚临的小脑袋。
而此时,高皇后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她之前想借着这所谓的百鸟朝凤为高启制造天命所归的假象,可现在,真正的天命降临,彩凤的选择竟然是楚临!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失态,于是勉强笑道:“陛下,方才的事情只是意外,那些鸟儿之所以拉屎,是因为高台上的人太多了,并非是启儿的问题!”
楚终南神色不动:“哦?既然如此,皇后何不单独带着高启再登高台,证明你的话?”
高皇后有些踌躇。
她虽然嘴上说得肯定,可心里还是没底。
毕竟刚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次,若是再出事......
但不等她拒绝,楚终南便温声道:“皇后刚刚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既然如此,那便请皇后再上高台。”
众臣闻言,纷纷露出玩味的神色。
高皇后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自然可以,臣妾愿为陛下证明!”
说完,她抱着高启,故作自信地迈步走上高台。
然而,她刚刚踏上高台,天上的鸟群又一次骚动起来!
“啾——!”
密密麻麻的鸟儿再次俯冲而下,在她和高启头顶疯狂泻下!
“啊——!!!”
高皇后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股恶心的液体从头顶浇下,瞬间覆盖了她刚换好的衣服,渗透进她的凤袍,连刚刚整理好的发髻也再次被糊满了鸟屎,污秽不堪!
高启更是惨叫连连,在她怀里拼命挣扎,甚至因为太过惊恐,直接尿了裤子,和满身鸟粪混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
台下的众臣再次震惊,先前那些碍于身份不好放肆大笑的大臣们,此刻终于忍不住了,都抱着肚子笑弯了腰,就连一些年纪较大的重臣都忍不住抖着胡子。
宫女太监躲在柱子后面,捂着嘴巴笑得直抖。
高皇后羞愤欲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浑身气得发抖。
高台下,楚终南轻描淡写地开口:“皇后,你方才不是说这只是巧合吗?为何今时又发生了一模一样的事?”
高皇后当然不愿意承认这晦气是高启招惹来的,可此刻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狡辩。
“陛下,臣妾......”她刚想解释,可楚终南却抬手打断了她。
“这孩子天生不祥,还是依一尘大师所说,把他过继给一个太监,免得冲撞了临儿。”楚终南声调平淡,带着帝王的威严。
高皇后抱着高启,声泪俱下地恳求:“陛下,启儿是臣妾表妹的亲生骨肉,臣妾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过继给一名太监?求陛下开恩,另给启儿寻一条活路!”
楚终南淡道:“太子乃是大乾国本,若不是此子命格冲撞了临儿,朕又如何会做出此等决定?朕未将他驱逐出宫,已是看在与你多年的情分上。”
高湘莲知道,楚终南这是铁了心要把高启从她的身边剥离,她再如何恳求都无济于事,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就在她满心悲戚时,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女音。
“陛下,若是一定要让启儿过继,不如就过继给臣吧。”
楚终南看向说话之人,是平素与高湘莲最为亲近的女官徐婉。
徐婉从一旁缓步上前,闻声请求道:“臣与皇后情同姐妹,皇后在宫中承受诸多不易,臣不忍看她伤心难过,常言道女子属阴,臣愿以此身抚养启儿,决不怠慢。”
高湘莲脸色一喜,连忙看向楚终南,“陛下,婉儿与臣妾情同姐妹,她定不会苛待启儿,若陛下执意要将启儿过继,不如成全婉儿。”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台下不少大臣都点了点头。
可楚终南却有些为难。
徐婉是当朝唯一一位女宰相,过去他看重徐婉的才干,又因为徐婉和高湘莲要好,所以对徐婉委以重任。
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高家有不臣之心,如果再把高启过继给徐婉,那不是彻底把徐婉和高家绑在了一起吗?
这时候被他抱在怀里的楚临忽然打了个呵欠,懒懒地眨了眨眼,随即响起了一阵懒洋洋的心声。
“那臣妾现在就带着这国宝出宫去见舅舅,舅舅知道陛下这么关心他,身体一定会很快痊愈的。”
“现在?”楚终南皱了皱眉,“明日要办临儿的满月宴,皇后你可是临儿的生身母亲,怎么能不出席呢?”
皇后脸色一变,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明天楚临正好满月。
就在这时,睡着的楚临忽然醒了过来,楚终南的脑海中立即传来一阵叽里咕噜的自言自语。
今天皇后会借口探望生病的舅舅,实际上是去陪她那个儿子过生辰,她舅舅根本就没生病。
倒是蛮符合皇后的人设的,她心里不是只有她那个宝贝儿子吗?我就是根草啊。
楚终南美搞懂楚临说的“人设”是什么意思,不过别的话倒是听明白了。
果然和他猜得不错,高文根本就没有生病。
“既然舅舅也没病重到那种程度,不如就把他接进宫吧,宫里有太医,也省得皇后出宫了。”他微微一笑,挽起皇后的手,温柔地道。
皇后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小鸟依人地缩进了他的怀中,娇滴滴地道,“谢陛下!”
但在楚终南看不到的地方,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悄然变成了嫌恶。
要不是为了启儿,她才懒得对楚终南露一个笑脸!
还有,把舅舅接进宫的话,她的谎言不就被戳破了吗!
可是这种情形下,她也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否则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天明之后,高文就拿着圣旨进了宫。
“陛下,高文带了一个孩子一起进宫,看着身体很健康,不像是生病了,现在已经进了皇后宫中。”黑木将探查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楚终南。“陛下要去看看吗?”
以往,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他对她的家人也是格外的好。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亲自去皇后宫中看望高文的,可现在,他已经完全没了那心思。
“朕......”
要去要去要去!不去你一定会后悔的!
楚终南立即转了话头:“你与朕同去,不要惊动旁人。”
楚终南当即赶去了皇后宫中。
皇后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儿子了,现在正抱着儿子和高文说着话。
“湘莲,你交代我的差事可真不好干啊,我替你养了这么久的儿子,我这钱袋子都空了。”高文撇着嘴,苦哈哈地道。
皇后刚想逗逗儿子,冷不丁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冷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启儿就是个小孩子,能花你多少钱?”
“诶呦,你又要我给他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就连伺候他的下人都得是最懂事最老实的,恨不得吃饭的碗都是金子做的,我哪有那么多钱啊!”高文拍着大腿,愁眉苦脸地哀嚎起来。
外面,楚终南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心里也一阵阵抽痛。
那边高文还在假哭,只是他的眼泪还没挤出来,楚终南就抱着楚临走了进来,“舅舅,朕听说你病的很严重,特地抽空来看看你。”
高文做贼心虚,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以往楚终南过来的都是前呼后拥,今日不知道为什么悄无声息的,不过看他这反应应该是没听到刚才那些话......
还是皇后反应快,立即把孩子交到心腹宫女的手上,笑意吟吟地道,“陛下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忙着给临儿办满月宴吗?”
“再忙,你的家人病了,我都是要挤出时间来看看的。”楚终南故作宠溺地道,他一挥手,一排太医就从外面整整齐齐地走了进来。
“给高卿好好诊脉,他可是皇后的舅舅,那就是朕的舅舅,不管他生了什么病,朕都要他尽快康复,要是办不到,朕砍了你们的脑袋。”他转过头,对着那一排太医命令道。
太医们立即点头称是,个个抢着上前要给高文诊脉。
高文面色难看,他最近身体好得不得了,哪有什么病啊?
现在太医们都急着给他诊脉,要是真的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他不就死定了吗?
“这…”他慌乱地转过头,心虚地看向皇后。
皇后也有些慌乱,“陛下,舅舅虽然病了,但家里的大夫尚且可以医治,不用劳动太医的,要是传出去,外人又该说陛下过分偏爱臣妾了。”
她越这么说,楚终南的态度越坚决,“你是朕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朕不偏爱你,那应该偏爱谁?太医,还不赶紧给舅舅诊脉!”
此话一出,一众太医立即蜂拥而上,很快就给高文诊完了脉。
只是他们跪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最终还是太医院的院首先站了出来,“陛下,高大人除了有些肾亏气虚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其他病症,臣开两副药吃了调理一下即可。”
“只是肾虚?”楚终南虽然早就知道了真相,但此时还是爆发出了惊人的演技,他先是疑惑,而后是古怪地打量高文和皇后,最终脸上浮现出一抹极力压抑的愠怒,对着皇后质问道。
“皇后,你不是和朕说,舅舅忽然之间病得很重吗?”
皇后心里一颤,帝王之怒所带来的威压,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她当即跪在了地上,高文也跟着她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
“陛下,是…是臣妾在宫中实在烦闷,想念家人,才撒了个谎,臣妾不是故意的。”
她说着,就扑簌簌地掉起了眼泪,一双眼睛半是可怜半是温情地望向楚终南。
只要她一哭,楚终南肯定就什么也不跟她计较了。
果然,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楚终南在犹豫了片刻后,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皇后,你想念家人,直接和我说就是了,何必撒谎呢?”
“陛下,臣妾知错了。”皇后垂着眸,柔柔弱弱地道,心里却已经骂了楚终南一万遍,要不是他多管闲事,现在她就能好好陪启儿过生辰了。
楚终心里的怒气当然一点也没消散,但要是表现得太生气,肯定会引起皇后的怀疑。
“朕不舍得罚你,可欺君之罪,按照律法是要诛九族的,今天来了这么多的太医、宫女和太监,朕如果不罚你,会让人说朕是昏君,朕就小惩大诫,罚你和高卿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啊?”本来还在心里抱怨的皇后顿时着急了。
但楚终南一句“我也是为你好”,就直接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借机打压了皇后和高文,楚终南的心里刚有几分畅快,眼神一扫,就注意到了高文带来的那个孩子。
“这孩子长得挺可爱的,我怎么没听说舅舅这两年喜得贵子啊?这么大的事,皇后怎么也不和我说说?”他面带微笑,语气轻松地问道。
皇后和高文对视一眼,高文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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