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程宴沈书欣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接受联姻离开后,言总哭红眼傅程宴沈书欣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妙喵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书欣愣了一下。只能趁着阿姨收拾的功夫,从一堆衣服里扒出一件换上。却突然发现,这些行李里,自己喜欢的很少。大多都是她觉得言司礼喜欢才买的,衣服也是言司礼喜欢,才送给她的。而很多衣服的风格,跟温若雨的穿衣风格,似乎都一样。沈书欣换好衣服,又从衣服里挑出几件。指着剩下的一堆东西,冲着阿姨说:“剩下这些,你帮我挂二手平台上卖了吧。”别人喜欢的,她不要。简单化了个妆,她急匆匆出门赶到公司。她跟言司礼的关系,公司没有人知道,用言司礼的话说,就是他不喜欢以权谋私。作为言司礼的秘书,她也在公司假装跟他不熟。只有在无人的角落,言司礼才会把她抱上桌亲昵。但她工作能力很强,替他谈成不少生意,也因此,公司的人都对她不错。都叫她一声“书欣姐”。到了公司,沈...
《我接受联姻离开后,言总哭红眼傅程宴沈书欣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沈书欣愣了一下。
只能趁着阿姨收拾的功夫,从一堆衣服里扒出一件换上。
却突然发现,这些行李里,自己喜欢的很少。
大多都是她觉得言司礼喜欢才买的,衣服也是言司礼喜欢,才送给她的。
而很多衣服的风格,跟温若雨的穿衣风格,似乎都一样。
沈书欣换好衣服,又从衣服里挑出几件。
指着剩下的一堆东西,冲着阿姨说:“剩下这些,你帮我挂二手平台上卖了吧。”
别人喜欢的,她不要。
简单化了个妆,她急匆匆出门赶到公司。
她跟言司礼的关系,公司没有人知道,用言司礼的话说,就是他不喜欢以权谋私。
作为言司礼的秘书,她也在公司假装跟他不熟。
只有在无人的角落,言司礼才会把她抱上桌亲昵。
但她工作能力很强,替他谈成不少生意,也因此,公司的人都对她不错。
都叫她一声“书欣姐”。
到了公司,沈书欣却发现,公司一片喜气洋洋。
而温若雨穿着一身工作装,目光楚楚,站在人群中谈笑风生。
一头波浪长发格外漂亮,言司礼站在她身侧,长身如玉,姿态挺拔,一双桃花眼也带着笑。
她听见他的声音响起:“以后若雨跟各位就是同事了,麻烦各位多多照顾。”
大老板亲自拜托下属关照谁,还是一个女人。
大家看向他们的眼神,一下子不清白了。
有人打趣道:“老板,你可从来没有为谁破例过啊,现在这是......”
温若雨脸颊红红,半是嗔怪的看了言司礼一眼:“别乱说,我跟言总只是朋友,再说了,怎么可能只特殊关照过我一个?”
她抬头,问言司礼:“司礼,你说呢?”
周围一片笑声。
沈书欣站到远处,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想到言司礼会把人安排在公司,也没想到会如此特殊关照她。
她抿了抿唇,还是走上前。
在言司礼旁边,叫了一声“言总”。
言司礼回过头,看见是她,脸上一贯云淡风轻的笑僵了僵。
有个同事开口:“书欣姐,你来得正好,言总正给我们介绍新同事呢!”
另一个人也笑着打趣:“书欣姐,刚才我们说言总特殊关照若雨姐,若雨姐还不信,你跟了言总这么久,是不是从来没见过他特殊关照那个人?”
沈书欣没什么表情,笑了笑:“是,还是第一次。”
等看热闹的人都散开,一个平时跟沈书欣交好的小女孩,愤愤不平的拉着她的手。
“书欣姐,你还不知道吧?言总塞人进来就算了,但是给她的,是原来要给你的位置......”
沈书欣一愣:“什么意思?”
“秘书主管的位置让她当了。”小女孩说,“言总说,你不会在意这个。”
沈书欣抿了抿唇。
他又在借花献佛了。
她其实很在意,她珍惜自己工作的每一份成果。
为了升职,她熬了无数次夜,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她整理资料,挑灯夜战。
就是不想被别人看轻,不想拖他的后腿。
好不容易业绩达标,现在就等着升职了。
结果,他说她不在意这个。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溢出了一个苦笑,冲她道谢。
随后去了言司礼办公室。
温若雨也在。
两人距离靠得很近,温若雨的发丝几乎蹭到了言司礼的脸。
正在看同一份文件。
见她进来,言司礼率先直起了身子。
冲温若雨说:“你先回去。”
温若雨应了一声,出去了,还贴心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气氛诡异。
沈书欣盯着桌面,没说话。
言司礼一张脸妖孽勾人,凑到她跟前,掐住她的腰,将她抱到办公桌上:“想我了?”
男人将下巴搁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如此暧昧的动作,沈书欣却觉得心头麻木。
冰凉的办公桌硌着沈书欣的腰,她眸子格外清明,淡淡地开口:“温若雨是怎么回事?”
言司礼放开她:“她丢了工作,作为朋友,我给她开个后门。”
沈书欣沉默的盯着他,直到言司礼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她才冷冷开口:“所以,就让她顶替我费劲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职位?为了这次升职,我......”
言司礼散淡的眉眼微蹙,周身的清贵之气冷了起来,打断了她。
“书欣,别任性。”他声音微凉,“我从没见过你为了这个职位上心,何必针对若雨?公司大把职位任你挑。”
这怎么能一样呢?
沈书欣心头酸涩,盯着他冷淡的眉眼,猛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她说,“我让给她。”
连你,我也让给她。
言司礼没察觉出来她的异常,凑到她跟前,亲昵的替她整理耳边的碎发。
“小书欣,别委屈。”他声音带笑,“不过就是一个职位,你可是公司未来的老板娘,这一个职位,没什么好跟她争的。”
沈书欣盯着他的眼睛,忽地开口:“你确定,我是你公司未来的老板娘?”
而不是温若雨?
言司礼愣了一瞬,目光深邃:“当然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对了。”
言司礼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我记得你手上这个客户已经拿下了,就差签合同了,对吧?”
“嗯。”
“正好若雨缺一个客户在公司站稳脚跟。”言司礼笑道,揽住她的腰,“把这个客户让给她如何?我亲爱的老板娘?”
沈书欣看着合同,许久没有说话。
这个客户,是她跟了三个月,喝酒几乎喝到胃出血才拿下来的。
她受了不少欺负和刁难。
这些,言司礼是知道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让她把客户拱手让人。
他不过就是从来不把她的付出放在心上。
良久,沈书欣垂眸,抿唇点了点头。
“知道了。”她说。
言司礼笑了,妖孽一般的脸此刻更加动人。
他凑近她,摸了摸她的脸,身上带着茉莉花的香味,一双桃花眼勾人极了。
“小书欣,哥哥就喜欢你的懂事,比起三年前的你,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沈书欣突然粲然一笑:“是吗?以后我都会这么懂事的。”
沈书欣抬起眸子,对上言司礼一双泛着冷的桃花眼。
手指不由自主地一缩。
她很少见言司礼发火,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是她没听言司礼的话,在雪地里贪玩,第二天就发了高烧。
言司礼才罕见的冲她冷了脸。
但温若雨回国之后,言司礼似乎总是生气。
可能也是觉得她多余吧。
罢了,反正她也是要走的。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听见言司礼温润又泛着寒的声音响起:“书欣,跟若雨道歉。”
“若雨身子一直都不好,况且今天她为了公司,喝了这么多酒。书欣,你不该闹得这么过分。”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听着。
她记得三年前他们来这里,公司刚起步,她不分昼夜的工作,陪客户。
到最后,言司礼总是说,她是多此一举。
可现在,温若雨做了同样的事,换来的却是他的心疼。
原来,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沈书欣突然觉得,她今晚孤身一人去打针的样子十分狼狈。
也或许,这三年来从头到尾,她感动的也许只有自己。
沈书欣抬起眸,看向温若雨,忽地笑了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抱歉,温小姐。”
她不想再多解释,既然已经选择了离开,回家和其他人订婚。
那她最后能做的,也只有成全。
温若雨没有想到她会道歉,眼底的诧异一闪即逝。
言司礼也怔了下。
从前因为温若雨的事,她常常和她赌气。
没想到,这回她竟然这样轻易就低了头。
然而,不等他多想,沈书欣就迈着阔步走入了室内。
言司礼回过神,目光落在温若雨身上,语气温和关切:“若雨,伤着哪里了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谢谢司礼哥哥......”
温若雨话音一顿,咬着唇低声道:“只是,书欣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言司礼顿了下,不以为意道:“她只是小孩子气,不怪你,之后我哄哄就好。”
他心里清楚。
这么多年了,小姑娘就算再有脾气,也从未真和他得太厉害。
只要他哄一哄,很快就能过去。
......
沈书欣回到房间,带上房门。
她看着日历上的倒计时,手指摩挲着日期。
马上,马上她就离开了。
所以,她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毕竟剩下的这些天,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告别。
就在她打算入睡时,房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沈书欣闻声回眸,看到言司礼走了进来:“小书欣,你要睡了吗?”
男人的脸上,带着一抹温润的笑意,仿佛刚刚的那一幕,未曾发生过似的。
此刻的言司礼,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模样。
“嗯。”
她轻声的应着,伸手揭开被褥。
手腕却忽而被男人拽了一瞬:“是不是因为今晚的事不高兴,所以才把气撒在若雨的身上?”
沈书欣握着被褥的手一顿,迎上言司礼的目光,没说话。
所以,他觉得她在撒气,针对温若雨?
这么多年了,他从来不了解她。
“小书欣,这次哥哥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你那样做实在太危险了,若雨水性不好,你的水性也不好,要是我没有及时赶过来,估计要出人命了。”
温若雨的水性其实很好。
只是言司礼在意她,才会觉得危险。
至于言司礼原谅或是不原谅,她早就不在乎了。
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的回应道:“知道了。”
她甩开了男人的手,继而打算躺下。
可手腕却再度被男人握住,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几分。
由于距离太近,沈书欣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小书欣最懂事了,以后要更乖一些......”
男人剐蹭了一瞬她的鼻尖,视线落在了她的双唇上。
沈书欣面无表情的地推开了他。
言司礼顿了顿,语气冷了几分:“还在生气?”
“没有。”
她确实没有生气了。
只是言司礼既然选择了温若雨,而她也马上结婚,适度的距离和分寸对谁都好。
她的声音很淡漠,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来。
言司礼盯着她看了一眼:“好,那你先休息,哥哥明天早上给你熬粥喝。”
沈书欣点了点头,没再接话。
她知道这是言司礼在用行动哄她,往日她只会觉得开心。
只是这次,她的心里却提不起一丝波澜。
男人关门离开后,沈书欣出乎意料的一夜好眠。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起来得不算晚,但她下楼时,餐桌上已经剩了些残羹冷炙。
依旧没人叫她吃饭。
自然,言司礼昨晚承诺的粥也没兑现。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叫陈嫂把桌子收拾了,自己煮了粥喝。
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一碗白粥而已,从前她爱他,才会视若珍宝。
现在,她早就不屑了。
吃完早餐,沈书欣打算单独去散散心,却在准备出门时,听到陈嫂在喊她。
“沈小姐,先生让您去一趟书房,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跟您谈。”
沈书欣的脚步,忽然顿了下来。
她瞥了一眼陈嫂后,抬眸看向了书房的方向。
沉思了片刻,终究还是点头应道:“好。”
打开书房大门后,她阔步走了进去。
言司礼见到她进去后,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抬眸,笑着看她:“小书欣,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谈谈。”
“嗯。”沈书欣垂下眸子,“什么事?”
言司礼被她凉薄的眼神弄得一顿,站起来凑近她。
“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他问。
沈书欣皱了皱眉,往后撤了一步,摇了摇头:“我只是比较累。”
言司礼沉默了一瞬,没能从她眸子里察觉出情绪,只好捏了捏她的脸。
微凉的触感一触即分,还没等沈书欣反应,言司礼已经松开她,递给了她一份文件。
“看看。”
沈书欣垂眸,翻来文件——分公司三年企划书。
她语气平淡:“什么意思?”
言司礼揽住她的腰,姿态亲昵,但沈书欣只想躲。
“小书欣,你现在能独挡一面了,应该去向更加广阔的天地。”
“你的意思是,打算将我外派去分公司?”沈书欣眉心止不住的微蹙。
分公司刚刚成立,山高皇帝远,就是一个刚搭好的草台班子。
现在,要她放弃苦心经营的事业,去分公司,就跟流放没什么区别。
她的事业,人脉,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而她走后,她的劳动成果会进谁的口袋?
沈书欣打量他许久,问道:“为什么?”
原本抱住沈书欣腰肢的手,顷刻间松开了。
男人闻声回眸,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好,你发给我就行。”
从沈书欣的角度,只能看到言司礼的侧脸。
可即便看不见眼睛,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疏离,以及对温若雨的温柔。
“书欣,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温若雨脸上泛起一丝无辜。
话虽是对着沈书欣说的,但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望向她身边的男人。
光是一个表情,就足以让男人沦陷的程度。
“不打扰,我们也没有在做什么。”
言司礼的话听起来很平淡,却让沈书欣产生了一种解释的错觉。
像极了男朋友被女朋友抓包的场面。
可分明,他们才是一对。
“是吗?我以为你们是要......”
接下来的话,温若雨没再往下说,可她想说什么,谁都心知肚明。
沈书欣感觉特别的可笑,可脸上却云淡风轻:“时间很晚了,我先回家了。”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言司礼拿过沈书欣手里的西服外套,像是刻意在跟她保持距离似的,又像是刻意在靠近温若雨。
“司礼哥哥,那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吗?”
“当然可以。”
言司礼的回应,几乎是毫不犹疑的。
温若雨却把视线落在沈书欣的脸上:“可书欣还没有答应。”
沈书欣心里的怒气持续攀升,却在努力压制:“你要坐的是言总的车,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
没等他们应答,她就率先走向了电梯。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身后的言司礼,究竟会用怎样温柔的目光看着温若雨。
可心间却早已难以泛起涟漪。
反正还有二十多天,她就要离开a市,回京城结婚了。
这些小细节,她早就不在乎了。
抵达停车场后,沈书欣习惯性的拉开了副驾驶的大门。
“书欣,我坐后面会晕车,可以让我坐前面吗?”
绵软的声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那只伸向副驾驶的手,顷刻间顿了片刻。
“小书欣,若雨晕车还是挺严重的,不然这次就让她坐前面吧!”言司礼用极致温柔的嗓音对她说道,“小书欣应该不会介意这些的吧?”
后半句话,他几乎是贴着她耳畔说的。
声音还刻意压低了些许,像是担心会被一旁的女人听见似的。
沈书欣的心里泛起一阵凉意。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言司礼的副驾驶,向来都是她的专属,从未有其他女人坐过。
如今温若雨在,她连副驾驶都要让出来。
没关系,反正人也快让给她了,区区一个副驾驶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沈书欣压制着苦涩的心情,淡淡的道:“好。”
她的懂事和听话,让言司礼怔了一瞬。
本以为她会闹,没想到不仅没有闹,反而还答应得特别爽快。
沈书欣拉开车门后,直接坐入了后座里。
车子启动了,言司礼和温若雨一直在前面聊天,谈的话题虽然都是公司的事,但却让沈书欣有种局外人的错觉。
她的存在,像一个巨大的灯泡。
似乎他们更像一对情人。
车子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沈书欣看到了一个突然冲出来的小狗。
她正打算开口喊,言司礼就紧急的踩下了刹车。
今天下了大暴雨,路面非常滑,车轮打滑之后,还持续往前溜。
沈书欣的脑袋磕在了副驾驶的后面,额前传来一阵痛意。
她痛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发出了闷哼声。
伸手挡在额前后,感觉整颗脑袋都晕乎乎的。
车子最终稳当的停了下来。
沈书欣缓过来时,才刚刚抬起视线,就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正关切的看向一旁的温若雨。
“若雨,你没事吧?”
就连声音都温柔似水,让沈书欣心里再度泛起酸涩。
以前她磕着碰着,言司礼从来没有这样温柔的慰问过她。
可就算是问,语气也不似现在这般温柔。
“我没事。”温若雨却回眸看向后座,“书欣,你是碰到哪里了吗?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喊了一声......”
‘喊了一声’这几个字,她像是刻意加重了几分。
似乎是在暗示沈书欣,就算她喊出来了,可驾驶座的那个男人,第一个关心的却不是她。
表面是在关心询问,却暗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我很好。”
沈书欣轻声应着,但言语里全是冷意。
言司礼这才回眸看向她:“小书欣,你受伤了?”
“没事,继续开车回家吧。”沈书欣下意识的垂了眼睑,淡淡道。
“书欣,你是生气了吗?司礼哥哥离我最近,所以就率先问了我,他肯定不是故意先问我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
她当然不介意。
只是感到可笑罢了。
沈书欣明显感觉到,温若雨就是故意挑起事端,目的应该是想要激化她和言司礼之间的矛盾。
沈书欣淡淡一笑,没接话。
言司礼回眸睨了沈书欣一眼,眸底泛起一丝错愕。
大概是出自于本能,忽略了这个小细节......
抵达家里后,沈书欣准备回房,却在长廊上,被言司礼拉住了臂弯。
他正打算说些什么时,房间里就传来了温若雨的声音:“司礼哥哥,我房间的水龙头好像有点漏水,你能来帮我看看吗?”
沈书欣看到男人迟疑了一瞬后,主动挪开了自己的手。
她迈着阔步,走向了自己的客房。
关门的时候,看到言司礼已经被温若雨拉入了房间内。
勾引得如此光明正大,倒像是温若雨会敢出来的事情。
若换做从前,她定然会大闹特闹,可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言司礼进入其他女人的房间,反而有种准备放手的释怀感。
没关系。
反正她很快就要回京城了,这种时刻估计也不会太多了。
洗完澡出来时,沈书欣打算去楼下打水喝。
路过那个原本属于她的房间时,却意外的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道娇柔的声响。
“司礼哥哥,我刚刚扶水龙头,手腕都酸了,你可以帮我吹个头发吗?”
言司礼轻笑着挑眉,替她整理发丝:“当然是想让我们的小书欣独自锻炼一下啦,为以后做老板娘打基础。”
老板娘?
沈书欣迎上他含笑温润的眼眸。
换作从前,她或许信以为真。
可她早就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是......为了温若雨吧?
“还有呢?”
沈书欣语气平静,清灵的眸光黑白分明。
言司礼神色微微一变,唇角弯了弯:“还有若雨,她的身体不太好,现在又坐了你的位置。小书欣,你的能力也不差,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去分公司清净清净好不好?”
他修长的手指想摸她的脸,被沈书欣躲开。
沈书欣垂了垂眸,忽地开口:“好。”
她在这付出了三年的心血,原本就是为了言司礼。
他,她不想要了。
去哪里,也没什么差别。
至于她的心血和位置,温若雨想要,她就成全她。
她在这兢兢业业努力了三年,即便温若雨,也未必就真的能取而代之。
见她答应得如此爽快,男人扬起的唇角,微微僵了片刻。
而后,他缓缓开口,目光复杂:“小书欣这两天真懂事。”
她不是懂事,她只是腻了。
沈书欣原本打算离开,忽地,她停下步伐:“你从头到尾有考虑过让温若雨去分公司吗?”
言司礼顿了下,微拧眉目。
隔了会,他才无奈地笑了笑,跟她解释:“不是我不想让若雨过去,而是她才刚刚来到公司,对很多项目都不太了解,所以需要我亲自带一下,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就算离开了我,你还是能独挡一面。”
看似很妥当的说辞,可背后真正的含义,沈书欣心知肚明。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沈书欣凝向他。
言司礼揉了揉她的头:“当然,哥哥也不想和小书欣分开。”
沈书欣却忍不住笑了下,心中凉意更甚。
男人的爱与不爱,都在选择中窥见端倪。
她从头到尾,都输得一塌糊涂。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
从书房出去之后,沈书欣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单独待了一夜。
她不在乎言司礼怎么对她,但她也没办法做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爱过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体贴备至。
眼不见为净。
她实在没兴趣做他们二人爱情的见证者。
只不过,她一夜未归,言司礼却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第二天,她去公司收拾东西。
在茶水间撞见了温若雨。
“听说你要被调去分公司了。”温若雨笑道。
沈书欣实在没想到,温若雨竟然知道得这么快。
看着她眉眼间的得意之色,沈书欣心头几乎了然。
“我今天是来收拾东西的。”沈书欣垂眸,漫不经心地回答。
温若雨嗤了一声:“那你记得,也回家收拾一下东西。”
“什么意思?”
“司礼哥哥没告诉你,要你搬走的事吗?”
沈书欣的上睫止不住的微微一颤。
搬走?
到目前为止,言司礼从未跟她提起过这件事。
原来他不仅要让她离开总公司,还要把她从房子里撵走。
也没什么不好。
她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沈书欣窥见温若雨眼底的得意,忽地,一双秋水眸里泛着丝丝缕缕的凉。
“那又如何?”她冷冷开口,“你费尽心机取代我的样子,挺可笑的。我在乎的时候,这一切才是珍贵的。而如今,既然你想要,都送给你好了。”
她不在乎了。
她住过三年的房子可以迎来新的女主人,她待了三年的公司也可以拥有替代者。
看似温若雨赢了这一切。
但从她打算离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都一文不值。
包括,言司礼。
人最怕的从来都是,处心积虑赢来的事物,不过是她人眼中不值一钱的敝屣。
沈书欣懒得再多争辩,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回了家。
原本她想等到结婚前再离开,如今言司礼既然提了,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
回家之后,她又把行李箱掏出来,开始沉默着收拾衣服。
直到一道男声打断了她:“小书欣?”
沈书欣抬眸,看见言司礼半靠在门框旁,宽肩窄腰,温润又矜贵。
一双桃花眼带着笑。
“收拾东西干什么?”言司礼问。
沈书欣忍着痛意,苦笑出声,没有再接话。
兴许是对面的男人见她迟迟不接话,再度开口道:“小书欣,我跟若雨出来是为了谈客户的,你这次真的要懂事点......”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扎心。
“好了,我要先去忙了,迟一些就回来。”
嘟嘟嘟——
当电话传来忙音时,沈书欣忽而怔了片刻。
实在是太荒唐了。
她只不过是想跟他借点钱,可话都没有说出口,就被他打上了‘故意在闹腾’的标签。
“小姐,前面的队伍都已经结算完了,只剩下你一个了,你还要不要结算啊?”
她垂眸看着手机时,收银台那端再度传来工作人员的催促声。
“我帮她付。”
沈书欣正打算回应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她闻声扭头,看到了男人极致冷峻的面庞。
没想到又遇见了他。
傅程宴。
结算完毕后,男人拿着账单,垂眸睨着她:“就你一个人吗?”
“是的。”沈书欣企图伸手把账单拿过来,“谢谢你,下次我一起还给你。”
傅程宴那只握着账单的手,却移到了她的臂弯处,将她拉向了注射室:“跟我来。”
沈书欣还没反应过来,傅程宴就把她带向了注射室。
打点滴的时候,男人一直站在一旁,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她。
她从小就怕打针,每次看到针头时,就瞬间心乱如麻。
“害怕就别看。”
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她猛地抬起了视线。
傅程宴依然沉着俊脸,眸色比往日更加幽暗,周身的气压也更强一些。
男人的声音刚落,针头就扎入了她的手背。
沈书欣痛得身体一颤。
打上点滴之后,她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你今天怎么会在医院?”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眼底泛起一丝好奇。
“特助受了伤,我过来看一眼。”傅程宴垂眸睨着她。
半晌,他轻嗤一声,带着一丝嘲讽:“都痛成这样了,言司礼也不来陪你看医生?”
“他......”沈书欣迟疑了一瞬,终究还是开口道,“今天有应酬。”
“什么应酬比女朋友的身体还重要?”傅程宴的唇角,扬起了一弯凉薄的笑意,“人不在,钱也没有?”
沈书欣不愿继续再谈论言司礼,继而转移了话题:“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我明天就发工资了,你方便留个银行卡号给我吗?”
“手机给我。”
傅程宴把检查单放下,朝她伸出了手。
沈书欣将手机解锁后,毫不犹豫的把手机递给他。
男人直接打开了二维码,扫了一下她的手机。
当他把手机递回来时,沈书欣看到了微信的最上方,多出了一个陌生的联系人。
傅程宴嗓音淡淡的:“记得备注。”
“好。”沈书欣抓着手机的手,力道情不自禁的在加重,“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陪着我,今天谢谢你。”
男人淡然的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注射室。
沈书欣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沉到了极致。
实在没想到,在她最艰难的时刻,竟是言司礼的死对头一次次的帮了她。
而她曾经以为最亲近的人,却觉得她是在胡闹。
打完点滴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了。
沈书欣用仅剩的几十块钱,打车回了家。
才刚刚走入家门,就看到了徘徊在院子泳池边的温若雨。
她应该喝了不少酒,面颊持续攀上绯红。
沈书欣垂眸,沉默着从她的旁边路过。
却听见温若雨轻轻地笑了一声:“书欣,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沈书欣皱了皱眉,不明所以地回头看着她。
后者却拉着她的手,目光轻飘飘落到她身后,伏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说,司礼哥哥会选择相信谁?”
手腕上冰凉的触感让沈书欣不适,肠胃炎让她使不出力气。
她轻飘飘挣开温若雨的手:“你什么意思?”
“啊!”
温若雨却猛地顺着她的力道,往后仰了过去。
哗啦!
她掉进了泳池里,水花溅得很高。
沈书欣一愣,紧接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发现言司礼焦急地大步迈了过来,猛地跃入泳池。
他肩膀狠狠地撞过她,沈书欣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片刻,温若雨被言司礼救起来,楚楚可怜地依偎在他怀里,红着眼睛:“书欣!你为什么推我,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
言司礼这才回眸。
像是才注意到身后有个人似的,看到沈书欣时,他眼神微凉,一双桃花眼也不复往日的温柔。
“小书欣,怎么回事?”
沈书欣的眉头,不由自主的微蹙:“我没有推她。”
言司礼声音在晚上显得格外沉静:“刚才我都看到了,若雨她身子一向不好,你再怎么胡闹,也不该冲若雨发火。”
沈书欣霎时间陷入了沉默。
在一起这么久,他对她竟然连一丝信任也没有。
“我没理由推她。”沈书欣垂眸,“言司礼,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言司礼站起身,面色沉了些许,没有了往日的柔情。
他的声音依旧是往日温润的语调,听着却让人心头发凉:“你这次太任性了。”
沈书欣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口,最后又化成一声苦笑。
罢了。
在言司礼心里,自己怎么样都是错的。
温若雨在一旁抽抽搭搭:“没关系,司礼哥,书欣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你对书欣这么好,她任性一点也是正常的。”
她若有若无的靠近言司礼,扯了一个可怜的笑:“她有任性的资本,不像我,什么都没了。我身体也没那么差,大不了就是少活几年,没关系的,司礼哥哥。”
听见她说话,言司礼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掀起眸子,一双桃花眼略带严肃地盯着沈书欣。
“沈书欣,跟若雨道歉。”
言司礼顿了一下,漂亮的桃花眼漫不经心地撇了沈书欣的背影一眼。
女人脊背挺直,步伐果断,片刻功夫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她总是这样,又冷又倔。
外头猛地传来雷声,言司礼眉毛微蹙,正要追上去,却听见温若雨楚楚可怜地说:“要下雨了,我一个人,很害怕......”
最后,言司礼还是没有追出去。
因为他知道,沈书欣走不远。
她在a城,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他一个依靠。
能走去哪呢?
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沈书欣确实无处可去,她刚出门,天上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出门太着急,甚至没带手机,只能狼狈的躲在便利店门口。
盯着泛着雾气的雨幕,沈书欣有些心涩。
三年前刚到a城的时候,正是梅雨季节。
有次下雨,他们没有带伞。
明明离车只有两步路,言司礼却脱下自己的高定西装给她挡雨。
上了车,她心疼这么贵的西装,淋了雨却不能再穿了,言司礼却笑着对她说:“一件西装算什么?你才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昏暗的车里,他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而现在,他连伞都不愿给她送。
沈书欣苦笑一下。
身旁便利店的玻璃门却突然被打开,暖气涌出,伴随着店员的“欢迎下次光临”,走出来一个宽肩窄腰的男人。
“沈书欣,给你伞。”泛着冷意的深沉男声响起。
沈书欣回头,对上男人一双狭长的凤眸,眸里是万年不化的寒冰。
一双俊脸不输言司礼。
她错愕了一瞬,很快把名字和眼前的男人对上号。
“傅程宴?”
傅程宴和言司礼,在生意上是死对头,但和沈家却有合作。
因而她跟他打过几次照面,却因为言司礼的缘故,没给过他好脸色。
沈书欣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伞,犹豫了一瞬:“能不能......再借我点钱?”
她为自己的窘迫感到局促,就连耳尖都泛着红。
傅程宴淡淡扫过她:“跟言司礼吵架了?”
“嗯。”
“不用还了。”傅程宴嗤了一声,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纸币,递给她,“下这么大雨,把女朋友丢在外头,他真喜欢你?”
说完这些,他没等沈书欣再说什么,就大步离开了。
沈书欣扯了扯嘴角,指节无意识收紧,攥紧了那叠纸币。
就连外人都能察觉出来。
她偏偏,花了三年才发现。
用这些钱找了个三无小旅馆,沈书欣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卡在言司礼上班的时间,她回了家,准备收拾一下去上班。
她虽然只是言司礼的秘书,但她很热爱这份工作。
刚回到家,就听见一道颐指气使的娇滴滴的女声:“许姨,这些东西也扔出去。”
沈书欣顿了一下,看到客厅堆了一堆东西。
她的东西。
其中还有她花了半年给言司礼拼的定制拼图,用来做他的生日礼物。
没来得及封好,现在已经散了一地。
沈书欣抬头,看到温若雨站在二楼,正指挥着阿姨把东西往外搬。
看到她回来,隔着楼梯冲她勾了勾唇,转头进了她的卧室。
沈书欣上了二楼,发现言司礼也在。
见她回来,神色略过一丝不自在,但依旧熟稔的揽过她的肩:“一晚上去哪了?害得哥哥那么担心。”
担心?
沈书欣抿了抿唇。
她就在家门口的旅馆,如果有心找,不会找不到。
“为什么搬我的东西?”沈书欣问。
看着客厅堆的东西,有不少都被弄坏了。
言司礼嗓音有些漫不经心,眉眼散淡:“若雨说客卧窗户外的树影晃得她害怕,所以想换一间卧室。”
所以,就可以不经过她的允许,随意的把她的东西扔出去吗?
就因为一个树影。
沈书欣抿了抿唇,看着温若雨得意的眉眼,她心头十分倦怠。
她沉默着点了点头,看着温若雨在她跟前把房门关上。
她住了三年的房间,也在此刻易主了。
而言司礼,恐怕她也要还给温若雨了。
毕竟,她沈书欣才是替身。
沈书欣无意识的攥紧手指,垂下眼睛,下楼。
言司礼也跟着她下楼。
看着她的表情,言司礼眉头轻挑,妖孽一般的脸上带了一丝笑意:“小书欣生气了?房间让给若雨,你跟哥哥住,怎么样?”
沈书欣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仿佛是觉得他给的选项更好。
所以,他觉得,他愿意和她一起住,是对她的施舍,她也会因此感恩戴德是吗?
看着碎成一地的拼图,沈书欣淡淡出声:“不用了,我睡客卧吧。”
也罢,房子是他的,他愿意怎么分配,都无所谓了。
反正她要回家了,家里的房间随便她挑。
言司礼轻笑一声,笑着打趣:“害羞了?”
他拢住她的腰,嗓音轻慢:“也好,你们女孩脸皮就是薄一点。”
说着,他起身离开。
路过客厅落在地上的那堆拼图时,言司礼脚步顿了顿:“可惜了你拼好的拼图,不要紧,我再重新陪你拼。”
沈书欣没抬头,语气挺淡:“不用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扔了就行。”
拼图而已,她不要了。
就像她和言司礼的感情。
她也不要了。
惊讶于她的懂事,言司礼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们小书欣长大啦?”言司礼说,薄唇弯了弯,走过来对着她额头亲了一口,“要是三年前,你肯定要闹了。”
沈书欣摇了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触碰。
不会了,她永远不会闹了。
言司礼走后,沈书欣跟着阿姨,简单把客卧收拾了一下。
阿姨替她打抱不平:“沈小姐那个拼图拼了那么久,还说是送先生的生日礼物,让我瞒着不说,结果就那么扔了......”
沈书欣笑了笑:“以后就当这个拼图没存在过。”
也当,她对言司礼从来没有喜欢过。
就在她收拾东西时,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几声。
是公司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发的:
书欣姐,你快来公司看看吧!
沈书欣压下心里的情绪,缓缓开口:“好,我去。”
言司礼的发小起哄,他这样说,沈书欣找不到推脱的理由。
更何况,她马上要离开了。
剩下的这段时间,是她和言司礼最后的时光。
就当是离开前的道别吧。
沈书欣换上衣服,准备和言司礼出门。
上车后,她无意间瞥见言司礼的那枚钥匙扣。
那是一个粉白色兔兔样式的钥匙扣。
不起眼的位置还刻着WRY三个英文字母缩写。
显然是温若雨送给他的。
这枚钥匙扣,言司礼用了许久,却保存得很好。
她从前并不知晓钥匙扣的来历,只是玩笑着提过想要那枚钥匙扣。
那时,言司礼只是笑着哄她:“小书欣,这是哥哥很重要的东西,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她那时不懂,只是有些赌气言司礼连枚钥匙扣都舍不得。
现在看来,这枚钥匙扣的确是他很珍爱也很重要的物件。
“怎么又盯着这枚钥匙扣看?”言司礼笑着打趣,“这么喜欢,哥哥让人做个新的送给你?”
他弯着眉眼,眼底是荡开的春水。
往日,沈书欣最爱他这双眼睛。
现在看来,大约是他这双眼睛让她生出了被爱的错觉。
沈书欣沉默许久,只是摇摇头道:“不用了,司礼哥,我过了喜欢这种小东西的年纪了。”
钥匙扣也好,言司礼的爱也好。
她都不需要了。
言司礼只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驱车去了会所。
两人姗姗来迟,会所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到沈书欣,众人纷纷开口打趣。
“还得是嫂子,不然言哥今晚恐怕就要放我们的鸽子了。”
言司礼揽着她坐下。
屋内的光不算亮,言司礼的姿容清冷矜贵,从容优越。
在一堆人里,也分外打眼。
他知道沈书欣性格害羞内敛,见一群人围着她打趣,慢条斯理地替她解围。
“你们沾了酒,离小书欣远点,一身酒气。”
“就是。”
立刻有人接过话,笑着道:“嫂子喝不了酒吧,果汁还是牛奶?我让人送过来。”
言司礼很少让她碰酒,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问她:“还是牛奶?”
他嗓音温柔,目光里盈满了柔和,以至从她少时到如今,她都因为这份温柔深陷其中。
可此时,她却只觉有些乏味。
她不是小孩子。
温柔并不等于爱意。
“都行。”她轻声应下。
牛奶很快被人送过来。
屋内众人都很照顾沈书欣,就连抽烟都特意避开了她。
更别提男人间的那些荤话。
沈书欣却始终有些索然无味。
言司礼见状,温声问道:“小书欣,哪里不舒服吗?”
众人的视线也看过来,面带关切。
“嫂子,怎么了?我们这群人玩起来有些吵,你没事吧?”
她看向众人,想到那天言司礼发小们称呼温若雨时亲昵的语气。
她有些装不下去了。
“没事,这里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
“也好。”言司礼笑了笑,给她披上大衣,“外面冷,把衣服穿好再出去。”
沈书欣沉默地离开了包厢。
夜风微冷,沈书欣看着漫天星光,脑海里闪过她和言司礼的这些年,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
温若雨是言司礼的白月光。
言司礼又何尝不是她的白月光?
只是,这缕月光,终究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神色怅然,这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眉眼里和她三分相似,温婉又清冷。
温若雨......也来了。
沈书欣怔了下。
她原以为言司礼不会让她和温若雨撞面,却不想,他会把温若雨也叫来。
她忽地想起言司礼那句:“除非你们嫂子肯陪我去,否则我哪也不去。”
他口中的那个人到底是她,还是温若雨?
沈书欣指尖微蜷,她心头闷得厉害,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包厢的门没有合得严实,反倒留出一道缝隙。
温若雨推门而入,她显然和言司礼的发小是玩惯了的。
众人见到她笑嘻嘻的,眉开眼笑地和她打招呼:“嫂子,你可算来了,司礼哥可一直在等着呢。”
“可不是,你来之前,司礼哥兴致一直不高。”
“别瞎说。”
言司礼只是不咸不淡地打断了句,却没有阻止温若雨挨着他坐下。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平静又麻木。
果然啊。
言司礼身边的人都知道温若雨的存在。
他们心里认准的嫂子,从头到尾恐怕也只有温若雨一人。
这时,手机短信震动的声音响起。
沈书欣点开,短信是言司礼发来的。
“放心,哥哥会洁身自好,不会碰别的女人,只是和他们喝点酒。”
附带着一张喝酒的照片。
这是两人惯用的行程报备。
在恋爱这件事上,沈书欣和普通女孩没有差别。
缺乏安全感,又占有欲强。
言司礼为了让她安心,只要她不在时,都会和她报备。
然而,下一秒。
沈书欣的目光落在言司礼搂着温若雨的那只手上。
两人姿态亲密,宛如恋人。
前一秒让她放心,和她保证会洁身自好的男人,下一瞬却搂着她最厌恨的女人。
沈书欣看着这一幕,彻底心死。
或许,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点开手机,定下了二十九天后回京城的机票。
两人肩并肩的走向大厦,谁都没有再说话。
男人身上的压迫感,让沈书欣倍感压力。
她只想尽快回到公司去。
抵达大厦后,沈书欣淡淡一笑:“谢谢你。”
“最近很多雨,出门最好备伞,不是每次都能这么幸运的。”
男人撑着伞柄,面色淡然的睨着她,眸底泛起一阵显而易见的冷意。
那股强大的气场,顷刻间将沈书欣包裹了。
她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是指,并非每回都能这么幸运,遇见好心人。
沈书欣还没有给出反应,傅程宴就迈着阔步走入了雨里。
男人高挑的身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后,沈书欣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垂眸看了一眼手机。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今天这份方案,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出来,因为明天下午就要交给言司礼。
她返回公司时,大部分同事都下班了。
只有秘书主管的办公室里,还有一盏台灯敞亮着。
她透过半透明的玻璃,瞥见里面的两道身影。
果然,被她猜对了。
言司礼和温若雨,确实是在叙旧。
“司礼哥哥,谢谢你给我泡的咖啡,喝完暖和多了。”
温若雨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甜美的笑。
是个男人听了,都会为之心动的那种笑,也是沈书欣一辈子都学不来的笑。
“第一天上班就让你加班,辛苦了。”言司礼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工作虽然很重要,但也要照顾好身体,现在已是深秋,要注意保暖,不要感冒了。”
“谢谢司礼哥哥,你也太好了。”
温若雨温柔的笑意像是一把刀,扎入了沈书欣的心脏。
可却早已毫无痛意。
曾经,她以为言司礼的温柔体贴,只是因为很爱她,所以才会真情流露。
却原来,他的无微不至和温柔体贴,也可以给另外一个女人。
白月光终究是白月光,他给温若雨披上衣服时,目光都比往日要柔和很多。
沈书欣不愿继续看下去,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位。
今日的策划方案到目前为止,她是一个字都没敲出来。
打开文档界面后,不自觉的敲下了几个字。
等她回过神时,脸上泛起了苦涩的笑。
辞职信。
这三个字,摆在了文档的最上方。
原来人的意识,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就连她的身体都本能的想把她,拉出这泥潭般的处境。
沈书欣的指尖,伸向了删除键,一个一个的删掉了。
可删完后,又重新打了出来。
如此反复,如此纠结......
“小书欣,原来你还没回去啊?”
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从前方传来。
“我还在写策划方案。”
沈书欣几乎是本能的关闭了屏幕,等男人来到跟前时,电脑屏幕早就暗了。
言司礼眉心蹙了一瞬,似笑非笑道:“你黑着屏幕写方案?”
沈书欣顿时语塞。
她在言司礼的面前,每次紧张时,都会不由自主的乱了阵脚。
可这次纯属意外,那些心寒早已泯灭了她对他的爱意。
见她没吱声,言司礼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单薄的衣裳处。
男人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怎么穿这么少?今天下雨还挺冷的。”
沈书欣往后靠了几分,言司礼的手落了空。
可男人却不以为意的脱下外套,直接盖在了她的膝盖上。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裙子,腿确实有些凉意。
可这件西服,刚刚他给温若雨披过......
当西服落在她的膝盖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了。
言司礼的西服,落在了地面。
“小书欣,你怎么了?”
言司礼脸上依然带着温润的笑意,眸底染上一丝不解。
“没事。”沈书欣摇了摇头,“我不是很冷。”
“可我记得你最怕冷了,以前每年冬天外出时,不都是让我把衣服给你披上的吗?”
是啊!
之前她每次外出时,言司礼都不会给她披衣服,是她闹过了几次后,言司礼才顺从她的意。
后来每次冬天外出,见她穿的单薄时,都会把衣服给她披着。
可她此刻的脑海,全部都是刚刚言司礼给温若雨披衣服的场面。
与他此刻的神情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
“我不是很冷,谢谢你。”
沈书欣捡起地面的衣裳,塞回他的手里。
言司礼却不着急接,而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一瞬将她揽进:“你今天有些不乖,好像一直都跟我反着来。”
“是吗?”沈书欣后退了些许,“可能是你想多了。”
言司礼眉头微蹙,视线一直看着她漂亮的双眸。
似乎想从她平静似水的眸底,探出一丝端倪来。
遗憾的是,什么也看不出。
见男人没吱声,沈书欣把手抵在他的胸膛前,企图把彼此的距离拉远一些:“我的方案可以明天再写吗?今天状态不是很好,可能写不出好的方案来。”
“好。”言司礼的目光越发柔和,“方案可以延后,但不可以推开我。”
沈书欣怔了一瞬,抬眸睨着他的眉眼。
男人的眸色,依然温柔似水,只不过唇角的笑意,却让她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言司礼打算低头吻她时,沈书欣忽而偏过头:“这里是办公室,白天的时候,我们不是说过了......”
“可你今天一直在拒绝我。”言司礼伸出修长的手指,握住了她的两腮,强迫她与他对视,“之前你都不会这么害羞的,今天怎么一次两次的反抗呢?”
她早已看清了他的心,又怎会再主动呢?
“我今天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
“可我记得你说过,跟我在一起时,无论何时都不会感觉累的。”言司礼捏着她瓷白的脸,“小书欣,难道现在学会骗哥哥了?”
“我没有骗你,确实是有点累了。”
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淡定,生怕下一秒就会奋力推开这个男人。
沈书欣的话才刚落下,一道极致温柔的声音,骤然从言司礼的身后想起:“司礼哥哥,你要的方案,我已经写好给你了。”
沈书欣垂着头,有些不明白他的明知故问:“我不在这住了。”
言司礼皱了皱眉,伸手按住她的行李箱。
“在跟哥哥置气?我知道,让你去分公司是对你有些不公平。”他摸了摸她的头发,“不过我们小书欣最善解人意了,替哥哥分忧一下,好不好?”
沈书欣勾起唇角,凉薄一笑:“知道了。”
“你要出去住也好,毕竟若雨在这。”言司礼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我城堡有个小公寓,你去住一段时间吧?”
沈书欣顿了下。
他总是这样,习惯粉饰太平,习惯伪装深情。
明明是为了别人,却还是打着对她好的名义。
还真是委屈这对苦命鸳鸯了。
沈书欣伸手接过公寓的钥匙,牢牢地握在了掌心中央。
钥匙如同一把匕首,深深地扎着她手心的肌肤。
“知道了。”
沈书欣淡淡的点着头,声音中没有过多的情绪。
“小书欣。”她正迈开步伐时,手腕却被男人从一旁拽住了,“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男人的脸上,呈现了往日的柔情。
沈书欣静静地睨着他,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乖,听话一些好吗?我每天工作都很繁忙,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处理你们的事。”
男人企图把她拉入怀里,可沈书欣却往后退了几步。
“我知道了。”
沈书欣将手腕从男人的手中挣脱,回到房间低头收拾东西。
虽然在这个家三年了,但是她的物品谈不上很多,因为大部分都是言司礼的,能带走的东西,都是一些衣物和日用品。
收拾好东西之后,她抬眸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钥匙。
正是上午言司礼给她的那一把公寓钥匙。
沉思了几秒后,她还是翻开了某个中介平台,给一位姓陈的中介经理打去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陈经理吗?我想找一套公寓。”
电话里头,传来了温柔的男音:“有的,小姐您贵姓?”
沈书欣轻声道:“我姓沈。”
“好的,沈小姐,方便把您的要求跟我说一下吗?”
“我要找短租房,住二十几天左右,最好是一房一厅,可以拎包入住的,整洁干净一些就行。”沈书欣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我傍晚就要住进去,目前有合适的房源吗?”
“我手上确实有一套房子,还有一个月才到期,上一位租客前几天才退的房,不过这套房是两室一厅,但环境非常好,而且业主就暂住在对面,因为他常年不在这边,所以就把其中一套房出租了。”
虽然一个人住两房一厅过于奢侈,但眼下她没有更多选择了。
毕竟她马上就要搬,情况相对着急。
这种情形下,能找到转租房,已经很不错了。
沈书欣淡淡道:“大概是什么价位?”
“因为是转租,价格不算很贵,等会我先发照片给您看看,如果合适的话,一会您就可以来看一下房子。”
“好,可以。”
掐断电话后,沈书欣加上了对方的微信。
看到陈经理给她发来的价格和照片后,她当即就决定要这一套房了。
沈书欣拿着行李箱,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合适的时机,跟言司礼当面提离职以及分手的事。
她不该这么一走了之,至少要告知他一声。
好歹付出了三年的真心,哪怕对言司礼死心了,可也要对这份感情负责。
沈书欣最后松开了拉着行李的手,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她拿出了笔和纸,亲手写下了辞呈,还有一封写给言司礼的信。
分公司她不打算去,她直接提了离职。
她还在信里跟他约定,二十六天之后,两人在第一次见面的餐厅,再吃最后一顿饭,从此之后就彻底分道扬镳了。
这顿饭,就当是散伙饭。
她和言司礼彻底结束。
剩下的时间,她只需要将其他的事处理好,就可以回家准备结婚了。
沈书欣把信件和辞呈,平整的摆在了桌面上。
等她离开时,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了。
言司礼从外头再回来的时候,沈书欣已经走了。
他打算去书房,需要经过沈书欣暂住的那间客房。
他的步伐,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大门推开后,里头空无一人。
所有关于她的物品,全部都被收走了。
男人面色淡漠的带上了大门,转身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咔哒。
开门之后,他正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沈书欣的辞呈和信件,此刻就摆在他的桌面上。
男人的目光扫了过去。
言司礼也忽地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捏了一下她瓷白的脸。
声音带着两分笑意,睫毛鸦羽般纤长:“那我以后,会更喜欢小书欣的。”
沈书欣扯了扯唇,不着痕迹的微微偏头。
言司礼的手,骤然落了空。
指尖擦过她柔软的发丝,却什么也没抓住。
他脸上的笑意一僵,声音依旧温柔缱绻,泛着不易察觉的凉:“小书欣,还是不太高兴?”
是的。
哪怕她毫无期待,却还是满心苍凉。
甚至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多一秒,对她而言都是一种煎熬。
“没有。”沈书欣垂眸,“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往后退了半步,眸子却依旧沉静如水,饶是言司礼再怎么端详,也看不穿她。
跟前的男人,静静地注视着她。
有种难以言喻的错觉。
“害羞了?”言司礼眸色沉了几分,薄唇弯了弯,打趣她,“之前你可没那么害羞。”
沈书欣的上睫,忽而颤抖了一瞬。
想起了那天。
温若雨刚回来,她在办公室没有安全感,流着泪索吻。
却被言司礼推开。
那时他气质矜贵,脸上却带着疏冷的笑:“小书欣,这里是办公室。”
沈书欣苦笑一声,从回忆里抽离,淡淡道:“策划报告还没写完,我先去忙了。”
言司礼还没反应过来时,沈书欣已经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他睨着她远去的背影,原本带笑的桃花眼,眸色渐渐地幽暗了一瞬。
有种很怪异,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书欣刚回到办公室,就听见同事们叽叽喳喳。
“温主管,你好厉害啊!这么难的报表,三两下就被你整出来了。”
“温主管要是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做得上这个位置啊?我们言总向来是个爱才之人。”
“温主管,我想跟你请教一个问题。”
“而且,我发现,老板看你的眼神真的不一样......”
温若雨笑着垂下头:“别乱说。”
但她泛红的脸却出卖了她的想法。
温若雨站在中间,听着周围的奉承。
大家对这位新来的‘主管’,还是有几分敬意的。
可沈书欣十分清楚。
温若雨是言司礼第一个公开让大家‘关照’她的人。
众人定然不会怠慢她。
想想自己进入公司这么长时间,熬夜谈项目,喝酒喝到吐时,这些人几乎都是冷眼旁观的。
关系好是一回事,但拎得清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书欣坐回自己的工位,那阵心寒再度袭来。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却看到温若雨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她穿了一身清冷的白色裙子,跟自己身上这件,版型材质几乎一样。
沈书欣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件裙子是言司礼送自己的周年纪念日礼物,不过现在,也该丢了。
“书欣,据说这个主管的位置,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可司礼却说,这个职位最合适我,你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温若雨转了一个身,收起了口红,笑意嫣然的睨着她。
若是以往,沈书欣定然会跟她客气一番,可如今都走到这番局面了,已经不想再费心思跟她周旋。
沈书欣薄唇微启:“我不是很在乎。”
“不在乎?”温若雨似笑非笑,“你日日夜夜的谈项目和做策划,难道不就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和晋升秘书主管的职位吗?怎么会不在乎呢?”
沈书欣直言不讳道:“就我们两个人,就没必要再说一些场面话了。”
“你是不是误会......”
温若雨的话都未曾说完,沈书欣就打断了她。
“你的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沈书欣面色淡然了几分,“就像你的口红一样,每个场合都选得很精准,和言司礼独处的时候,应该涂得更艳丽一些吧?”
“书欣,你不要乱说话,我和言总只是......”
沈书欣伸手指了一下办公区域:“朋友这种说辞,连外面的人,估计都不信。”
温若雨有些诧异的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挑衅。
可沈书欣早已没有兴致揣摩她的神色,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一整天,沈书欣都没有工作的兴致。
临近傍晚时,依然没有把方案写出来。
轰隆——
一阵雷鸣,划破天际。
吃完饭出来时,她看着持续下着暴雨的夜空,心里产生了一种想即刻离职走人的冲动。
甚至接下来的这二十多天里,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他们两个。
回想今日的一幕幕,终究没忍住,还是鼻子一酸。
“又没有带伞?”
一道低沉的嗓音,落入了沈书欣的耳畔。
她本能的看向一旁时,忽然怔了一瞬。
“傅程宴?”
沈书欣睨着跟前的男人,那双深邃的凤眸,在暖调的路灯下,衬托得柔和了几分,少了些许矜冷感。
但他高大的身材,给人的压迫感还是很强。
和言司礼精致风流的长相不同,傅程宴棱角分明,一双凤眸时刻都冷。
但都很出众。
只不过他骇人的气势让人不敢和他对视,所以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说傅程宴是帅哥。
“你怎么在这里。”沈书欣问,“上次的事谢谢你,你的公司不是在京城吗?”
“路过,来a市出差。”男人淡淡的反问道,“这么大的雨,不让言司礼来接你?”
这会儿言司礼估计和温若雨叙旧呢。
哪里能注意到她。
沈书欣垂眸:“我自己能回去,不需要他送。”
“你们都这么多天了,还没和好?”男人勾起凉薄的唇角,轻轻嗤了一声,“我们傅家的男人就干不出来,三番两次让老婆淋雨的这种事。”
“我跟他不是夫妻。”沈书欣苦笑一下。
“不过,我确实很快就要结婚了。”她漫不经心地垂眸“但对象不是他。”
丢下这番话后,她迈着阔步,打算绕着店铺走回大厦。
大雨顷刻间落下,伴随着风吹了进来,寒意瞬间逼近。
眼下已是深秋,沈书欣不由自主的颤了一瞬。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从一旁拽了一把。
等她抬起视线时,看到了男人冷峻的下颌线。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傅程宴挨得如此近。
“这种天气,淋雨很容易感冒。”
沈书欣感到惊异。
这个男人,怎么好像和传闻以及印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