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总爱捉弄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那天,我借款的记录还是被阿文看到了。
她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许久都没有说话。
我站在一旁,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紧张得几乎要窒息。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满心都是恐惧和愧疚,不知道她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阿文什么都没有说,依旧像往常一样和我在一起。
她还是会为我准备早餐,会在我下班时给我一个微笑,可我却敏锐地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艘悄然漏水的船,正在慢慢走下坡路。
那看似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深深的裂痕,每一个细微的举动,每一次短暂的沉默,都让我愈发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年底,工厂里订单寥寥无几,加班的日子也一去不复返,整个车间都弥漫着一种闲散又略带惆怅的氛围。
我望着空荡荡的生产线,心里五味杂陈。
想着自己漂泊在外这些年,年纪一天天大起来,却依旧一事无成,又没啥拿得出手的文化,不禁一阵黯然。
家里人也总在电话里劝说,让我学个技术手艺,以后好歹能稳定下来。
在这样的思绪中,回老家过年的念头愈发强烈。
阿文也说要回老家。
她毕竟是湖南人,我是四川人。
和我不是一个省。
看着她收拾行李的身影,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着。
我能感觉到,这一次分别,我们或许就这样和平分手了吧,不吵不闹,平平淡淡,从此各自安好。
离别的那天,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给这个寒冷的冬日又添了几分寒意。
我们拖着行李,并肩走在去车站的路上。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脚步声和行李箱滚轮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偶尔目光交汇,也只是匆匆避开,仿佛都在刻意回避即将到来的分别。
到了车站,人来人往,喧嚣嘈杂。
阿文转过身,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舍,也有一丝决绝。
“我走了,以后照顾好自己。”
她轻声说道,声音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道歉也好,挽留也罢,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最后,只挤出一句:“你也是,一路顺风。”
阿文微微点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