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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新婚夜,清冷夫君把我宠上天全局

唯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氏本来觉得林姨娘多少还算有点良心,愿意为了大局去牺牲自己的儿子。现在被裴澈这么一提醒,她扭头就看向一侧的裴宏。却见裴宏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林姨娘的庇护,半点意外也没有,明显是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可他是什么时候习惯的呢?或者说,林姨娘是什么时候开始背着她去讨好裴宏、并且一步步地让裴宏依赖她的?将来是不是就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抢走她这出色的儿子,紧接着再来抢走她的主母的位置?宋氏怒火中烧,连声音都比方才冷上几分:“林姨娘,裴澈好歹是侯爷的儿子,一同来商议家中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一个姨娘,说到底只是侯府的奴才而已,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说话?”林姨娘神情一僵,看到宋氏明显翻脸,恨不得能上去把裴澈的嘴巴给堵上。她一而再地设局,不成想裴澈这个兔崽...

主角:颜蓁裴澈   更新:2025-02-19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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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蓁裴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新婚夜,清冷夫君把我宠上天全局》,由网络作家“唯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氏本来觉得林姨娘多少还算有点良心,愿意为了大局去牺牲自己的儿子。现在被裴澈这么一提醒,她扭头就看向一侧的裴宏。却见裴宏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林姨娘的庇护,半点意外也没有,明显是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可他是什么时候习惯的呢?或者说,林姨娘是什么时候开始背着她去讨好裴宏、并且一步步地让裴宏依赖她的?将来是不是就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抢走她这出色的儿子,紧接着再来抢走她的主母的位置?宋氏怒火中烧,连声音都比方才冷上几分:“林姨娘,裴澈好歹是侯爷的儿子,一同来商议家中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一个姨娘,说到底只是侯府的奴才而已,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说话?”林姨娘神情一僵,看到宋氏明显翻脸,恨不得能上去把裴澈的嘴巴给堵上。她一而再地设局,不成想裴澈这个兔崽...

《重生新婚夜,清冷夫君把我宠上天全局》精彩片段

宋氏本来觉得林姨娘多少还算有点良心,愿意为了大局去牺牲自己的儿子。
现在被裴澈这么一提醒,她扭头就看向一侧的裴宏。
却见裴宏正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林姨娘的庇护,半点意外也没有,明显是早就习惯这种情况了。
可他是什么时候习惯的呢?
或者说,林姨娘是什么时候开始背着她去讨好裴宏、并且一步步地让裴宏依赖她的?将来是不是就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抢走她这出色的儿子,紧接着再来抢走她的主母的位置?
宋氏怒火中烧,连声音都比方才冷上几分:“林姨娘,裴澈好歹是侯爷的儿子,一同来商议家中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可你一个姨娘,说到底只是侯府的奴才而已,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说话?”
林姨娘神情一僵,看到宋氏明显翻脸,恨不得能上去把裴澈的嘴巴给堵上。
她一而再地设局,不成想裴澈这个兔崽子根本不上套,竟还学了颜蓁那小贱人挑拨离间的本事了!
眼下她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的,在宋氏面前只能低眉顺眼地去解释:
“侯爷、夫人,妾身也是关心则乱,这才一时失了规矩。但世子的名声要紧,等这件事情解决过后,妾身甘愿受罚。”
宋氏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还在考量着林姨娘的话有几分真假,也在考量着她的法子是不是真的可以用上。
“关心则乱?”裴澈可不管这些人在想什么,他只想把这桶水搅和得更浑浊些。
“这么多年来,我可从未感受到过来自姨娘的关心,倒是时常瞧见姨娘对大哥关心得很。”
他面色淡淡地瞥了临安侯一眼,“姨娘足智多谋,想来我们夫妇在这里是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了。”
裴澈拉上颜蓁扭头就走,背后却是林姨娘的厉声斥责:
“裴澈!你给我站住!”
她疾步来到裴澈面前,怒目瞪着他:“事情还没解决好,你们这么着急走做什么?”
颜蓁秀眉蹙起,假装不明所以:“今日之事关乎到侯府和苏家未来的关系,我们夫妇见识浅薄怎么能帮上什么忙,自然是该由公爹和婆母来决定才是。可是,姨娘又何必如此着急上火?”
宋氏再次握紧帕子:颜蓁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庶女看着愚蠢,没想到也有阴差阳错的一语中的的时候。
她暗暗思量着自己这些年来对林世芬是不是太过纵容了,才导致她现在都敢把自己当主子了。
“夜深了,你们夫妇先回去吧。”
这丫头说得对,今日这件事情本就该她和临安侯来解决。至于裴澈夫妇那是被林姨娘硬叫来的。虽然没有在此事上帮到忙,倒是让她看清了一些事情。
眼见裴澈带着颜蓁头也不回地离开,林姨娘计划落空后几乎心急如焚。
就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达到既送裴澈去死、又能给裴宏解决问题这一石二鸟的目的了,现在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宋氏这个蠢货搅了她的局。
她扭头就看向临安侯,抬手就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委屈巴巴道:“侯爷,妾身也是一片好心啊!”
“澈儿是妾身的骨肉,让他代替世子去给苏家认罪,妾身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妾身只想咱们侯府能够安安稳稳的,所以才会宁愿舍弃自己的儿子也要保住世子。”
临安侯听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味:“你老实告诉本侯,澈儿当真是本侯的亲儿子吗?”
他觉得裴澈夫妇说得对,林姨娘近些年来的行为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去疼爱,偏偏对正室所出的嫡子各种偏爱,好像那嫡子才是她的亲儿子一般。
临安侯摇了摇脑袋,实在想不明白林姨娘到底想要干什么,只能怀疑到血统的问题上了。
他的话音一落下,吓得林姨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侯爷,妾身敢对神明起誓,澈儿绝对是你的亲骨肉!妾身若是有半点假话,就叫妾身不得好死!”
想起林姨娘这些年来对他一直爱慕不已,临安侯想也不想就相信了她。
他摆了摆手,似乎有些疲惫:“算了算了,你先回自己院子去吧。”
林姨娘懵了,她也不知道临安侯这是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
还有宋氏,看样子她今晚是真的被裴澈的话刺激到了。她如果再不解释,万一引起宋氏的怀疑怎么办?
林姨娘有心‘解释’,宋氏却不愿给她开口的机会。
“还杵着做什么?”宋氏眼底不带一丝温度,“以后没本夫人的命令,林姨娘就不要再随意离开自己的院子了。”
她这是,被宋氏变相软禁了?
林姨娘晃了晃身子,却只有周妈妈来扶起她,至于临安侯和宋氏,谁也没有再去多看她一眼。
明明是盛夏的微风,走在路上的林姨娘却有种透骨的寒意正爬满她的全身。
“周妈妈,咱们不能再等了!”
周妈妈不解:“姨娘这话何意?”
林姨娘满心恨意地转头看向刚刚离开的书房,却见宋氏正站在窗户边上,用裴宏亲生母亲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表达着对他的关心,也对他进行了呵斥。
这明明是她的儿子,她林世芬的亲儿子啊......
“裴澈,不能再留了。”林姨娘闭了闭眼睛,恨不得将裴澈就地杀了,“侯爷和宋氏只怕是开始怀疑了,我们要在他们发现真相之前,让他们无路可选!”
而刚刚才送走苏灵若和裴宏的宋氏,依旧站在窗边,略显疲乏地摁着自己的太阳穴。
“从今晚开始,叫人盯着林姨娘,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来向我汇报。”
“还有,查查这些年来林姨娘这些年来到底在世子身上做了些什么。”
不管她是要毁了裴宏,还是想抢走裴宏,宋氏都发誓不会放过她的。
李妈妈十分精明,应‘是’的同时还询问着:“那二公子和二少夫人那边呢?要不要也派人盯着?”
“他?”宋氏的眸色暗了暗,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一个不起眼的庶子而已,费那力气做什么?”
“到了必要时,动手除了就是了。”
彼时,寄畅轩中,裴澈确定身侧的颜蓁已经睡熟后,才起身来到窗户边上。
“公子,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是否要先交给您过目?”

前世的苏林若的确差点被人玷污了,可那人并非裴澈,而是裴宏。
裴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为裴宏背了这个罪名,才会被林姨娘一不做二不休地下了死手,毁了他的人生。
尤其是当她看到林姨娘那副明显志在必得的神情,颜蓁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她将面前的果子酒一饮而尽,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所以从头到尾这件事情都是林姨娘提早安排好了的,只不过中途不知为何会让裴宏也搅和了进去,但最终又被林姨娘干干净净地摘了出去。
她缓缓起身,让碧珠扶着自己往外走。
大概是觉得事情已定,林姨娘全然不在意她的去留,如同前世一般。
颜蓁快步离开宴客堂,站在月色下一点点捋着脑子里纷乱的思绪。
就在这时,暖阁方向传来了一道尖叫声,紧接着就是花瓶落地的碎裂声。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情了?”
“我瞧着这声音怎么像是从暖阁传来的?”有人张口,林姨娘立刻接了话。
宋氏瞪大了双眼:“快!派个人去看看,灵若还在暖阁!”
林姨娘挤开李妈妈,自己虚扶着宋氏的手,体贴道:“夫人,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表姑娘初来乍到的,可千万别有了闪失才好......”
宋氏更加担忧了:是了是了,苏灵若可是她哥哥的掌上明珠,若是来侯府的第一晚就出了岔子,她可真的难以解释了。
“走!我们去看看!”
大房的人加上二房的人,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暖阁而去。
在路过颜蓁面前时,林姨娘还不忘要带上她:“你也一并去看看。”
那主角之一可是她的夫君,她作为新妇不去看看怎么能行?
颜蓁像是受到惊吓,但还是乖顺地点头:“是。”
暖阁的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只见苏灵若明显受了惊吓,连领口都是微微敞开的,高举过头顶的手里还死死地举着一个大花瓶。
反观地上,却坐着一个衣裳不整的男子,那男子此刻正抬手去摸那流到脸上的鲜血。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到了,尤其是林姨娘,她实在无法接受此刻坐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人不是裴澈,而是裴宏!
“世子!”
林姨娘撇下宋氏,几乎是尖叫着跑到裴宏身侧的,满心满眼心疼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用自己的手帕捂着裴宏正在往外渗血的脑袋,对着身后的人大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叫府医过来看看世子!”
林姨娘的心疼和维护之意,实在让在场的人倍感意外。
众人看了看林姨娘,又转头去瞧了瞧侯夫人宋氏,总觉得这一幕实在诡异得离奇。
世子受伤了,自有自己的母亲侯夫人主持公道。林姨娘一个妾室,怎么看起来比侯夫人还要担心世子,实在匪夷所思。
旁人思不明白的事情,侯夫人的心里却隐隐好像有了答案。
她想起了前两日颜蓁在敬茶时的无心之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才是姨娘的亲儿子呢!’
所以,这林世芬好真的是想仗着侯爷的宠爱,将她的儿子抢走?
这些年来,她竟被林世芬欺瞒到丝毫不知情,还以为她是真的安生了,想好好过日子的。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她一直贼心不死!眼见自己的儿子没有出息和指望了,就来惦记她的儿子了!!?
林世芬她怎么敢的!?
宋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能失了侯府女主人的气势。
“来人,把府医请来。”
“李妈妈,将表姑娘扶到内室去。”
“其余的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都给我散了。今夜的事情若是有谁胆敢走漏半点风声,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都低着头离开了。
颜蓁也垂了脑袋,以此来遮掩嘴角噙着的笑意,跟着人群离开了暖阁。
真好啊!至少这一世的这一次,裴澈不会被人污蔑从而毁了他的人生了!
人都走光后,宋氏看向林姨娘的眸色就更加冷了:“林姨娘,你失规矩了。”
林姨娘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举动的确太过反常了。
她讪讪地起身,看着李妈妈和小厮把裴宏扶着坐到矮榻上后,才干巴巴地解释道:
“夫人别误会,妾是看着世子长大的,这一看他受伤了难免就着急失礼了些。”
宋氏转身坐在主位上,再也没有了往日同她的亲近之意:“哦,是吗?”
“你是看着宏儿长大的不假,可澈儿不仅是你看着长大的,也是你亲生的。从前他还小,你用棍棒长鞭责罚他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着急?”
林姨娘彻底慌了,心里甚至在暗暗猜测着宋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情急之下直接跪在宋氏的脚边,声泪俱下:“夫人明鉴!妾身对夫人绝对是忠心的,这才会爱屋及乌,旁的什么都不作想的!”
宋氏抬手捏起林姨娘的下巴,瞧着她比自己好上许多的皮肤,看着她上着狐媚的妆容,一时竟嫉妒得狂了。
这些年来,她为了操持这个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内里实则破烂不堪的侯府,几乎耗尽了心血,岁月的魔爪从未对她的容颜手下留情过。
反观林姨娘,日日只知保养自己、勾引侯爷,不舒坦了还可以在裴澈身上撒气,日子过得不可谓不快活,头上竟连白发都少见!
如今,林姨娘过尽了快活的日子,转头竟敢打起了她儿子的主意,想要替代她了,简直痴心妄想!
宋氏的眼神实在可怕,又死死盯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林姨娘吓得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夫人......”
“林世芬,你若是胆敢打我儿子的主意、打侯府女主人的主意,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氏狠狠甩开了林姨娘的下巴,这力道让她直接整个人摔歪在了一旁。
林姨娘一听这话,懵了。
宋氏这是知道当年的真相了吗?
不会吧!

“少夫人,这都多少天了,公子怎么还一直歇在书房?”
一大早,碧珠心不在焉地整理着屋子,心里满满的都是为自家夫人感到委屈。
她家姑娘才嫁到侯府多少天啊,旁人瞧不上她这个少夫人就算了,为什么连公子都不回院子来住了?这是准备让她家夫人守活寡吗?
颜蓁正在整理书籍的手顿了顿,而后才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再有一些日子就要科考了,夫君去书房读书也能清净些。”
话虽这么说,可颜蓁总觉得那日过后,裴澈对她的态度忽然就冷了下来。
一开始她把裴澈态度转变的原因理所当然地归咎于林姨娘的狠心上,后来见他总也不来,对她去书房时的态度虽说足够尊重客气,可她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多了一份明显的疏离。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夫妻一而再地没有办成那件事情,才惹了他不高兴的。转念一想,不论前世今生,裴澈都不是这样的人。
没有找到具体原因,颜蓁觉得自己甚至连再去书房的理由都没有,只能安慰自己,裴澈从来都是一个喜静的人。
好在唯一庆幸的是,这些日子以来不论是林姨娘还是苏灵若,都安静了许多。
她不知道的是,那日从寄畅轩回去后,苏灵若没敢直接再去找宋氏,而是坐立不安了两天后,才带着忐忑的心理去了宋氏的主院。
可是苏灵若一进院子,还没来得及进主屋,就听见宋氏怒火滔天的大骂着林姨娘。
“这个贱人!竟然这般有城府,这么多年来,我倒是被她瞒得死死的!”
“在我的眼皮子地下,她都敢这么收买我的儿子、企图抢走我儿子,她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只让她禁足真是便宜她了!”
李妈妈端了茶水,又给宋氏顺了气后,才安慰着:“世子年纪尚且还轻,那林姨娘又是个有手段的,世子一时被她带坏了也不能怪他。”
“一时?”宋氏气得胸口起伏得越发厉害了,“吃、喝、嫖、赌,只要遇到麻烦事,宏儿第一时间找的不是我这个母亲,而是林世芬那个贱人去帮他解决!”
“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裴澈夫妇前几日的无心之言,我竟一点都不知!一点都不知啊!!”
裴宏明明是她生的儿子,是堂堂的侯府嫡子,如今竟然要被林世芬这个贱人抢走,叫她怎么能不生气?
“还好现在被咱们发现了,只要夫人往后多盯着点世子,林姨娘就不会再有可乘之机了!”
李妈妈的口中说着宽慰的话:“不幸中的万幸,咱们世子虽然被林姨娘的撺掇着染上了不好的习惯,但是他的才学都是实打实的!只要夫人日后加以教导,世子会明白夫人一片苦心的。”
说到才学上,宋氏的神情才稍稍平缓了些:“那林世芬定是见自己的儿子不成气候,这才盯上了我儿,还妄图想用这些卑劣的手段抢走宏儿,真是痴人说梦!”
“李妈妈,可有阳玄先生回京的消息?”
宋氏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将裴宏送到鹿鸣书院给阳玄先生做学生,让裴宏远离林世芬才行。
那阳玄先生的才学天下皆知,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拜他做先生,可阳玄先生每隔三年才回京一次,一次才收两个学生,并只带在身边两个月。
早年那些在拜阳玄先生为师的人,有好些都进了朝廷,还担任着重要的职位。
可以说,阳玄先生的面子,连当今陛下都要礼让三分的。
宋氏觉得,要想夺回裴宏这个儿子,并且靠着他将侯府重新回到鼎盛时期,唯有拜在阳玄先生的门下。
“这就是老奴今日要和夫人说的第二件事情,”李妈妈精神一震,不敢有任何的马虎,“阳玄先生在今早已经回到京城了,老奴按照您的吩咐送去了礼品,可是先生品行高洁,不肯收下。”
眼见宋氏变了脸色,李妈妈赶紧补充道:“不过老奴打听过了,先生不是只拒收了咱们的礼,所有人送的礼都没能进他的府门。”
宋氏这才放下心来:“原想着让宏儿的压力小一些才送的礼,如今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好在这孩子向来争气,在读书上从未让我操过心。”
李妈妈立刻附和着:“是啊!如今京城的街头巷尾都在传,按照才学来看,今年能拜阳玄先生为师的,非咱们世子莫属了!”
宋氏被李妈妈哄得终于高兴了些:“你去,让宏儿把前两日让他写的文章拿来给我瞧瞧,别让他懈怠了学业。”
“是。”
站在院中的苏灵若只听得见宋氏前面的咆哮,听不到后面的对话,下意识以为宋氏还在气头上,自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去见她,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
她虽然万分想嫁给裴澈,可更加珍惜自己的自由。若是惹恼宋氏,她再将事情传回朔州去,那她这辈子真的就毁了......
待李妈妈从裴宏的书院前脚一走,裴宏后脚就垮了笑脸,变成凶狠不耐烦的样子。
“林姨娘呢?”
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地回答着:“还在禁足中。”
裴宏猛地一拍桌子:“我看我娘就是糊涂了!那林姨娘处处为我着想,又有什么错!?倒是她自己,对我一日比一日严苛,这些年来如果不是林姨娘暗中相助,老子这日子过得该比狗都不如!”
小厮垂下脑袋,根本不敢答话。
裴宏咬了咬后槽牙,只能自己出面了:“裴澈那废物在哪里?”
“回世子的话,二公子这些日子都在书房。”
一听这话,裴宏阴暗的眼神瞬间一亮:“你是说,裴澈那蠢货放着美人不要,天天都在书房做书呆子?”
不等小厮回答,他又急吼吼地命令道:“你去,把他给我喊来!”
可小厮还没来得及出门,又听见他说:“算了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等两人来到裴澈的书房门口时,恰好看到颜蓁带着侍女款款而来。
今日的颜蓁身穿一袭月白色束腰长裙,面上略施脂粉,墨色的长发随着她的走动不时在纤细的腰间拂过,显得她整个人明媚动人得很。
裴宏看的眼睛都直了,站在门口还保持着抬手准备推门的动作:“弟妹,你也是来找二弟的?”
颜蓁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裴澈的书房门口遇到裴宏,略微皱眉后,刚想张口应话,书房的门却从里被人打开了。
门里,正站着面色不虞的裴澈。

情到浓时,颜蓁的口中往外溢着本能的声音。
就在两人丢盔弃甲之际,颜蓁瞬间清醒了过来。
“等......等一下!”她面色涨红,却不得不用手抵住裴澈的肩膀,“夫君,我......我葵水还没走完......”
她可真是该死啊!竟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脑子一热就和裴澈差点......
裴澈微微一愣,随即也是恼恨自己一向自持,今日差点把持不住。
他为她盖好被子,柔声地道着歉:“实在抱歉,你好好休息......”
颜蓁摇了摇头,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翌日一早,裴澈和前世一样被周妈妈叫走了。
颜蓁淡然一笑,当然知道这是林姨娘故意为之。
她也不恼,在洗漱整齐后带着碧珠去前院的正堂敬茶。
彼时的正堂内,临安侯和侯夫人坐在主位,两侧分别还坐着林姨娘和二房的人,就连刚刚被册封为世子的裴宏也在。
林姨娘抬起眉眼往外瞧了瞧,见外头还没有出现颜蓁的身影,捏着嗓子打破空气中的安静。
“裴澈和新妇也太没有规矩了,怎么能让各位长辈坐在这里等他们这许久。”
她朝着侯夫人谄媚一笑:“夫人放心,等回去后妾身一定会好好叮嘱他们夫妻,不能辱没了咱们侯府的门风。”
侯夫人宋氏温柔放下茶盏,瞥向身侧的丈夫脸色因为林姨娘的话变了变,才接过话头。
“林姨娘,你平日里对澈儿已经够严格的了,这新婚燕尔的,小夫妻难免还不习惯,你就不要太严苛了。”
“再说了,这可是圣上赐下的婚事,你便是有气也要过些日子再说。”
林姨娘却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妾身只恨自己对他还不够严格!裴澈明明和世子一般大,还日日跟着世子读书,却连世子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半点规矩都没有......”
对林姨娘这些年来的做小伏低,宋氏满意勾唇一笑,面上端着当家主母的大度:
“我倒是听说这些日子以来,除了昨日新婚,澈儿他成日埋头苦读,咱们侯府大概是会出个状元郎了!”
宋氏转头看向临安侯,体贴道:“侯爷,澈儿如此用功,不如把他和宏儿一起送到阳玄先生跟前读书?”
闻言林姨娘忽然一个激灵,立刻起身行礼:“夫人真真是抬举他了,裴澈那榆木脑袋,怎么配和世子相提并论?”
“这些年来,谁人不知世子他才华横溢,天生聪颖!咱们侯府就算是会出状元,那也是世子无疑,怎么会是那混账?”
林姨娘的眼中是真真切切的担忧:“若是叫阳玄先生失了耐心,连累到世子,那就真的是妾身的罪过了。”
临安侯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这里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他的眼底满是不耐:“起来吧,别跪着了。”
林姨娘这才怯生生地起身落座,可攥在手里的帕子好似越发地烫手了起来。
她也想不明白,这些年来自己明明已经极力阻止裴澈的成长了,叫他谨记自己庶子的身份,不要妄想和裴宏争夺什么。
没想到都这般境地了,裴澈这个兔崽子竟还想着要靠读书出人头地,甚至苗头越来越盛!
不行,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允许任何人阻挡裴宏袭爵的路!
早知裴澈会如此难管教,她就该在把他刚抱过来,年岁尚小的时候,直接掐死算了......
颜蓁跨过门槛进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个各怀心思的场景。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乖顺地下跪行礼。
“儿媳见过公爹、见过婆母。”
“二叔、二婶、林姨娘,安好。”
林姨娘本就揣着一口气,此时听到颜蓁直呼她为林姨娘,登时变了脸色。
“今日敬茶,你作为新妇,难道不知规矩?竟让侯爷和夫人这么多长辈等你这么久?”
林姨娘盯着颜蓁,属实没有想到颜家送来的嫡女竟生得如此国色天香,倒是便宜裴澈那野种了!
“澈儿呢?敬茶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颜蓁扭头讶异地看着她:“欸,不是姨娘一大早让周妈妈把夫君叫走的吗?”
众人纷纷看向林姨娘,她面色尴尬,但依然嘴硬:“一大早的,我喊他做什么?”
她是想让裴澈在侯爷面前再落个没有规矩的印象,这才一早就随口捏了个事儿把人支走了。
没想到这个新妇竟这般实诚,直接就将自己的心思戳破了,实在可恨!
宋氏见状摆了摆手,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是周妈妈传错了话吧,澈儿不在,你先给大家敬茶吧。”
颜蓁闻言,便起身按照规矩给众人敬了茶水,随后在角落位置乖巧落了座。
只是她刚坐下,便察觉到裴宏落在自己身上的垂涎,林姨娘尖锐的声音也立刻传了过来。
“你们颜府可真是好手段,临了了居然还敢换新娘!若不是咱们侯爷和夫人心善,你以为你们侯府能轻易脱罪吗?”
林姨娘太知道侯夫人想说什么了,习以为常地为她做了嘴替,想给颜蓁一个下马威。
没想到颜蓁轻轻抬起眼皮,随即眼眶就红了,露出了眼底的茫然不解:
“姨娘,圣旨上言明赐婚给颜家嫡女,我是颜家嫡女没错,姨娘何出此言?”
“姨娘若是想给颜蓁立规矩,直言便是,颜蓁一定不会多说半个字,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林姨娘蓦然一愣,委委屈屈道:“侯爷、夫人,妾身不过就事论事,没想到她......”
立规矩?那是侯府夫人才有的权利!这个死丫头明显就是想让宋氏对她不满!
“果然,不是自己挑的儿媳,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妾身一条心的!夫人以后为世子挑选正妻,一定要擦亮眼睛才是,千万不能让没有门第、没有教养的女子祸害了世子!”
颜蓁冷不丁道:“姨娘待大哥真是好,我与夫君才刚刚成婚第二日,姨娘就开始操心大哥的亲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哥才是姨娘的亲儿子呢!”

康氏万万没有想到,颜蓁这个从来只知道哭哭啼啼、唯唯诺诺的窝囊废,竟然还敢在她的面前出尔反尔!
若非现在还需要她来写信拿银子,她今日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
“颜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颜姝也急了:“大姐,事关重大,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颜蓁却不惯着她们:“我没有开玩笑。”
她面带笑意,温吞吞地说道:“一开始夫人说,要这笔银子是为了给家里办事,我才答应下来的。”
“可方才我分明听她说,银子是准备给姝妹妹用的。既然是姝妹妹要用银子,从我外祖家拿银子,实在不妥。”
她外祖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些年来外祖父因担心他们姐弟,明里暗里的被康氏拿走了不知多少银子。
如今她都重生一次了,怎么还能让外祖家被这些人当做冤大头!
颜姝握紧袖下的帕子,收敛了恨不得能上去抓花颜蓁那张脸的冲动,摆出那副向来楚楚可怜的模样,期期艾艾道:
“大姐,这银子虽说是以我的名义要的,可最终受益的还是咱们颜家啊!”
“娘说得对,咱们这些做女儿的嫁到夫家后能否过得好,全看娘家的扶持和帮衬。家里好了,咱们才能好,你说是吧?”
颜蓁面露懵懂之意:“姝妹妹这话在理,不如姝妹妹先告诉我,这笔银子为什么要通过你才能让咱们颜家受益的?”
她终于发现,没有了被捆绑的枷锁后,其实康氏母女什么都不是,她一点都不惧怕了!
反观颜姝,整个人神情都僵住了,一时竟不知从何处去找个像样的理由来搪塞颜蓁。
实在是颜蓁这些年来太过好糊弄了,导致她们已经习惯了在办事前连糊弄的理由都不找一个。
康氏见女儿被为难,登时来了气。
她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颜蓁厉声道:“好啊你!如今攀上高枝了,连家里人都敢糊弄了!”
“我告诉你,这三万两银子你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
康氏用着这些年来用惯了的手段:“你若是不肯写信,该知道你弟弟明川他......”
后面的话不必再多说,颜蓁也知道这是威胁之意。
可她方才便明白了,若是没有了枷锁,康氏母女其实就是纸糊的老虎,她不会再忌惮!
“明川今年已经十四岁,也该明事理了。更何况,这些年来夫人待他‘视如己出’,想必是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去为难他的。”
想起这些年来为保护颜明川而受的那些折磨和委屈,颜蓁便觉得有种深深的不值。
为母亲,也为自己。
“这么说来,你是不愿意写信让你外祖拿银子了?”康氏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有被颜蓁这个窝囊废气到浑身发抖的一天。
颜蓁神色淡淡:“夫人该知道,我娘过世多年,这于礼不合。”
“你......”
“好啊你!连自己亲弟弟的生死都不管不顾了是吧!?”
康氏咒骂的话还没出口,一身酒气的颜明川便怒气冲冲地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颜明川其实从刚才就在门口了,正堂内的对话也潦草地听了几句。
乍然听见自己的亲姐姐居然不管自己了,踩着暴脾气就进了门,恨不得将手指戳到颜蓁的脸上去。
碧珠生怕自家姑娘会受伤害,下意识就将她护在自己身后。
她的举动却叫颜蓁的心里五味杂陈,难受极了。
这么些年来,她秉承着娘亲的遗愿,一直竭尽全力地护着颜明川,生怕他被康氏苛待,为此她一个嫡女过得比寻常的庶女还不如。
可颜明川呢!他转头就对捧杀他、将他养成酒囊饭袋、一无是处的康氏认贼作母,伙同他们将自己的亲姐姐踩在脚底下肆意蹂躏!
整个颜家里,能舍命护着她的,竟只有碧珠和蓝雪......
到底是母亲几乎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弟弟,颜蓁对他还是抱着点期许的,依旧耐着性子说话。
“明川,外祖家这些年也不容易,咱们不能......”
“有什么容易不容易的?这些年来咱们朝他要银子,他哪次没给了?这明显就是比咱们容易多了!再说了,外祖家子嗣本就不多,向来疼爱娘,他们爱屋及乌不是很正常吗?”
颜明川抹了一把泛红的醉脸,恶狠狠地控诉着,“母亲和二姐要银子,你给她们就是了,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颜蓁知道颜明川不学无术,却也是头一回从他口中听到这么荒唐的说法,登时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明川,你怎么可以这样?娘若是知道你如今的样子,该有多伤心难过?”
“你少跟我来这套说教!”颜明川浑不在意一挥手,转身瘫坐在椅子上,“父亲母亲还有二姐姐都待我极好,我有花不完的银子,享不完的乐子,娘要是在天有灵都得笑出声,怎么会伤心难过?”
“倒是你这个亲姐姐,抢走二姐的亲事后,转头就回来为难自己的家人,还有没有良心了?”
听着颜明川的话,颜蓁站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
她红着眼眶在心里不断地对着亡故的母亲说着对不起,可是这个弟弟,她们好像真的不能要了......
见颜蓁站在原地没有动,颜明川轻嗤一声,“这封要银子的信你爱写不写,不写就我来写!”
“反正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以后写信要银子这种事情总不能我们次次都要求到你的面前去吧?”
转头瞧见康氏和颜姝对他的话表示满意的神情,颜明川为难起自己的亲姐姐更加来劲了:
“还有,亲事虽然被你抢走了,但那些嫁妆本来是准备给二姐姐的,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你的侯府清点一下,抓紧找人把嫁妆送还回来吧!”
颜蓁站在原地,却好像坠入冰窟窿,浑身上下一片冰冷。
这就是她的亲弟弟,是她娘亲拼了性命也要生下来的孩子!
握在袖中的手一紧再紧,颜蓁几乎要忍不住上前去给这个混蛋一巴掌时,门口处响起了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明川说得很对,既然不是颜蓁带去侯府的嫁妆,理当物归原主。”
她缓缓转身,一眼便看到裴澈挺直了背脊、踏光而来的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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