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将云层烧成熔铁般的赤金色时,林峰的摩托车正碾过第七个急弯。
后视镜里城市天际线已缩成模糊的灰影,取而代之的是疯长的野茅草与歪斜墓碑群。
仪表盘指针在60码位置震颤,像极了他躁动的心跳——三天前那封匿名信正在贴身口袋发烫,信纸边缘的暗褐色污渍总让他想起凝固的血。
导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屏幕路线图扭曲成血红旋涡。
林峰急刹时轮胎在碎石路上擦出火星,车载记录仪清晰拍下坐标:北纬31°13,东经121°28。
这与匿名信上的位置分毫不差,他摸出父亲遗留的银质发卡,蝴蝶翅膀纹路与信尾图案完美重合。
远处传来乌鸦嘶哑的啼叫,第九声。
当引擎轰鸣惊飞最后一只乌鸦,那座建筑终于撕开暮色。
巴洛克尖顶刺破天际,爬满常春藤的罗马柱宛如巨人骸骨。
最骇人的是正门上方的玫瑰窗——本该镶嵌彩玻的位置挤满密密麻麻的鸟巢,数千只麻雀齐刷刷转头,血红色眼珠倒映着闯入者的身影。
林峰摘下头盔时,汗水正顺着战术背心的透气孔往下淌。
运动相机自动切换夜视模式,幽绿光圈扫过门廊半塌的日晷仪。
青铜晷针投下的阴影不偏不倚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