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见到半个人影。
有人在吗?
在我还犹豫要不要进里间找人时,里面传出一道男声。
声音微沉暗哑,像夜间缓慢行进的溪流。
进来。
等我迈进里间的门槛时,抬眼便看到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男生坐在椅子上。
黑色衬衣,黑色西装裤,我一直以为只有那种成熟男性才可以驾驭。
他略显苍白阴郁的脸和这一身黑,如飘渺如烟的水墨画。
你就是他们新找的道士?
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檀木桌子,明明是阴沉严肃一挂的长相,眼睛却像暗礁旁的漩涡,撩拨着人向危险滑进。
咳咳——正是。我收回刚才有些没出息的眼神,摆出道士的架子。
指尖的敲击声,像是一粒粒水珠滴在我的心上,又痒又麻。
我稳住心神,按照流程在房间挂上那些符纸,装模做样地做了一场法事。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起身,用手一一掠过符纸,轻笑一声。
看起来和以前也没什么不同。
尴尬却不知如何反驳。我可是职业道德的,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这东西也不是能立马见效的,你看我这串铃铛,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遇到鬼才会响,现在它不响,就证明邪祟已除。
说着,将手中的铃铛横在我们二人面前。
像是特意要打我的脸一样,铃铛自己开始微微颤动。
我还想找补,但那铃铛剧烈地晃动起来,最后在我手中化作齑粉。
是吗?
阻隔视线的铃铛已经消失,我能清楚地看见他眼睛里的嘲笑。
10、
我吞了吞口水,慢慢朝外退去。
看来是我道行太浅,我得去找师傅问问。
只是来不及逃跑,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紧紧扣住我的脖颈。
手上青色的血管蜿蜒,像春雪